堵住耳朵已经来不及,沈浚的话字字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无论他怎样试图转移注意力,都无济于事。
他居然不由自主地辨析起它们的意思来。可那每一句话都宛如锋利的刀刃悬在他脆弱的心上,只等哪一句话揭露了虚假,便会猛地落下来,使他受伤匪浅。
可是沈浚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更准确地说,沈浚注意到了这一点,而且他也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一点,他是那么敏感而又善解人意。
但他还是决定把他的发现一股脑都说出来,毕竟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走这一趟不就是为了查清真相、找到凶手吗?虽然凶手还没露面,但他们显然已经离那个真相很近了,而这些发现不正是对他们此番凶险经历的回报吗?
当然,他自然不会不顾陆修武的感受直接了当地把一切都抖落出来,显得好像自己故意反驳他,使他难堪似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讲话中,他努力做到把每一句话都修饰或加工过以后才放心地说出来。
“那就奇了怪了,难道声音被这树林屏蔽掉了,并没有传到这里?”沈浚纳闷道,眉头跟着蹙了起来。
他之所这么想,是因为他早就发现这座森林会吸收掉一部分声音,哪怕是面对面站着,也要大声讲话才能听得见。
“那么,同样在这附近的那些尸人是怎么接收到这个信号的?”可是新的与之矛盾的问题又来了,弄得沈浚越来越感到费解,“它们绝不会无缘无故发出这种声音的。”
站在一旁的陆修文这时想起了在更早的时候听到过一声可怕的叫声,不过那是在怪物出现之前,而不是像沈浚所说的在它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这是不会弄错的。
当他跃跃欲试地想对沈浚讲出来,问问他这是不是他所提到的那种声音的时候,正好瞥见兄长一改先前的活跃与兴奋,正兀自站在那里闷闷不乐,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便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把这件事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