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镖师是不是胸前都绣着虎头?”沈浚又问,试图从另一个角度证明自己的猜测。
“是的。”周印廷回答道,随后似乎突然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又急急地问,“你说的那队镖师怎么了?他们出了什么事?”
尽管沈浚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心里几乎可以肯定林中空地上那些死尸就是鸿远镖局的人,但当得到周印廷的确认时,他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该不该此刻就把那队镖师已全部遇害的消息告诉他,因为毕竟里面也许还有他的父亲。
此番家中突遭横祸,年轻人已然悲伤过度,憔悴得奄奄一息,若再告知那一队人马覆没之事,岂不等于在新添的伤口上撒盐?沈浚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两天前,我们在京城以北二百多公里的原始森林里看到了他们的尸体,死状跟这里的一模一样。”因为考虑到事已至此,一切却都尚在迷雾之中,对行凶者更是没有一点头绪。为从周印廷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尽快查明真相,捉拿元凶,沈浚在内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横下心在他的胸口插上了这一刀。
“你说什么?”周印廷脸孔变得煞白,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着,一双近乎绝望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浚。起初有那么两三秒令沈浚感到很不自在,甚至开始有点后悔这么快就把这一噩耗告诉他了。
“不,不可能,他们有那么多人,而且全是镖局的骨干精锐,个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何况父亲就在队伍里……”想到这儿,周印廷嘟囔道,“不可能,你说的不是真的!那些人一定不是我们的镖师!”
周印廷痛苦地坐到了地上,双手抱住头,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愿相信这一切,鸿远镖局在江湖上纵横三十载,从未有过败绩。过往无论处于怎样凶险的境地,都平安地化险为夷。如今怎么就一下子全进覆没了呢?
“这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要不然这就是一个梦。”周印廷神情恍惚地嘟哝着。可头痛欲裂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刚刚自己还抱过的母亲和妹妹的遗体,还有大厅里那么多熟悉的面孔,让他又不能不相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