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学毕业以后,他就一直在外求学,每天骑着自行车奔波几十里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节假日一天不落地跟着父母在田里干农活,很少在村里走动,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村民他都不认识,年轻人尤甚。
“就是村主任王英俊他儿子,小小年纪曾一把火点了村东头养鱼池的泥草房的那个。”母亲带着一丝畏忌提醒他道。
沈浚终于想起来了,上学的时候,这个王大鹏比自己低一届,打小就很浑,常常欺负同学,有一回为了索要几毛钱还在路上截过自己。
在印象里他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后来自己再也没有碰见过他。
沈浚知道村长不好惹,也知道这个比小混混还嚣张跋扈的王大鹏更是蛮不讲理,急眼了连他父亲都管不了。
但他还没听完就立马火了:“动谁都可以,动我的父母绝对不行。”父母是他的底线,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包括自己。
于是他赶紧去向领导请了假,然后立即从单位骑电动车往家走。
刚到地头便看见挺大一片已有十几厘米高的玉米秧被车轮轧断在了地里,而王大鹏正开着轰隆隆的拖拉机在徐寡妇家的菜园里播籽儿。
沈浚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往年两家都是平行起垄,车在两边都可以掉头,互不影响。
今年徐寡妇家的地垄却起得正好跟自己家的垄垂直,而且紧挨着,没留余地给车掉头,在村里一向横行无忌的王大鹏便把拖拉机开进了沈浚家已经出苗的玉米地里。
沈浚先询问了仍坐在地上的父亲感觉怎么样,伤着哪儿了。父亲心平气和地说没啥大事儿,就是腰扭了一下。
父亲不想儿子惹事,也明白惹不起人家,于是让沈浚背自己回去,说躺一会儿就好了。
沈浚把父亲背回了家,然后又独自来到徐寡妇家地里,叫住正往这边开过来的王大鹏,质问他为什么轧自己家地,谁料王大鹏竟悍然霸道地吼道:“谁让你家地挡我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