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香火...”张天府嘴角低喃着，目光一直都是停留在寨门外的道路上，看的有些出神。

这一刻，道书上所说的万家香火供于天，惠于民有了具象化的理解。

天色灰蒙蒙的时刻，那延伸的火光，犹如一条火炬长河，照亮了前路。

一名名战士的汇集，在准备好确认人数之后，伴随着后山传来的风铃声，一名名战士开始朝着黑云寨外走去。

寨子外。

张云秀目光之中流露出担忧与不舍，在队伍之中寻找着，岁月磨出痕迹的眼眸微微一顿。

“娘。”声音很轻，却喊得张云秀心头一颤。

“好好打仗。”张云秀纵使千言万语，最终是化作了这四个字，她是没有读过什么书。

她这辈子没有离开张家堡跟李家村两个地方，也听闻过东三省的危险，那里是被小鬼子占领了十几年。

可不代表不懂其中的道理，如果鬼子不驱除，那么张家堡的一幕幕，只会不断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上演，她的遭遇只是千万百姓的个例。

就算是心中有万般不舍，可她也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她与黑云寨的许多人一样，或许早已习惯闲暇之余，坐在石头或者小板凳上，遥望着远方。

“嗯。”李悠芯低喃回应，将还有余热的红鸡蛋揣在了怀里，提了提肩膀上的长枪，最后看了一眼张云秀，挥了挥手便跟汇入队伍中。

再一次的分别，微风轻抚过张云秀的肩膀上，吹起了有些泛白的头发，直到看到李悠芯消失在拐角。

剩下的，她也只能祈祷。

站在黑云寨众多百姓，多多少少都与张云秀有些相似。

目送远行的队伍之中，也有站在黑云寨城楼上的程婷英，目送着远行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