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8年,唐朝的朝堂之上,政治的风云变幻如同戏剧般上演。在这一年,崔湜以其卓越的文才和年轻的活力,改任兵部侍郎,与同为礼部侍郎的父亲崔挹一同担任尚书省副职,开创了唐朝的先例。他们的父子同朝为官,成为了朝堂上的一道亮丽风景。
与此同时,昭容上官婉儿以她的聪明才智,专秉内政,崔湜便依附于她,因此深受唐中宗的宠信。他的官职一升再升,从吏部侍郎到中书侍郎,最终成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权倾朝野。
在北方,张仁愿在黄河以北、阴山以南筑起了东、中、西三受降城,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旨在阻挠突厥的南进之路。尽管默啜对唐境的侵扰仍然不停,与西面的吐蕃同为唐朝的两大忧患,但张仁愿的坚持和智谋,最终说服了唐中宗李显,使得受降城得以建成,为唐朝边境的稳定做出了重要贡献。
而在朝堂之内,唐中宗李显在中书省邀请官员等守岁,庆祝新年的到来。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李显将皇后的奶妈王氏赐婚给了御史大夫窦怀贞,这一荒诞的举措,成为了朝堂上的一段笑谈。
同一年,唐中宗派特使迎接西域僧人僧伽大师来京城,百官行礼,场面颇为隆重。皇上亲自迎接,还亲笔题写了佛寺“普光王寺”的匾额。僧伽大师长期在泗州弘法,对佛教的传播和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此次迎请活动也体现了唐朝对佛教的尊崇以及对宗教文化交流的重视。
而在这一年的晚些时候,崔湜年仅三十八岁便担任了宰相,他的才华和地位令人羡慕。他在傍晚出端午门,下天津桥,赋诗道:“春还上林苑,花满洛阳城。”张说叹道:“这般文采地位,我还可以追得上他,可是像他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成就,我就比不上了。”
这一年正月,长安城的夜空被灯火点缀得如同白昼,正月十四的夜晚,唐中宗李显与韦后身着便装,悄然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太极宫,他们要在这元宵佳节之际,微服私访,体验一番民间的热闹与喜庆。
长安的市井之中,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中宗与韦后漫步在人群中,欣赏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耳边不时传来百姓的欢声笑语。他们放任宫中的数千宫女出游,这些平日难得出宫的女子,如同放飞的鸟儿,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然而,随着夜色渐深,许多宫女被这繁华的世界所吸引,选择了不归之路,宫中的秩序因此受到了挑战。
二月二十九日,春意渐浓,中宗一行人来到了梨园的球场。这里,一场别开生面的竞技即将展开。文武官员三品以上被邀请参与抛球和拔河,这些平日里严肃的官员们,在皇帝的命令下,不得不放下身段,参与这场游戏。唐休璟和韦巨源,两位年迈的大臣,力不从心,随着拔河的绳索跌倒,久久不能起身,引得中宗和在场的皇后、妃子、公主们大笑不止。
与此同时,长安城东隅的隆庆池,水面上不时浮现出一股神秘的帝王之气。相传,这股气息预示着未来的皇权更迭。中宗得知此事后,决定亲自前往隆庆池,以宴会和娱乐活动来镇压这股气息。他结彩为楼,宴请侍臣,泛舟池上,戏象为乐,试图以此证明天命仍在李家。
然而,就在中宗尽情享乐之时,朝堂上却暗流涌动。定州人郎岌上言,称韦后和宗楚客图谋不轨,将危及社稷。中宗虽然对郎岌施以杖刑,但心中却种下了疑虑的种子。不久,许州司兵参军燕钦融也上言,直言韦后淫乱,干预国政,宗族强盛,安乐公主、武延秀、宗楚客等图危社稷。中宗召见燕钦融,当面质问,燕钦融毫不畏惧,争辩到底,最终被宗楚客矫诏扑杀,死在殿庭之上。中宗虽未追究,但心中的忧虑与日俱增。
五月,中宗宴请近臣,国子祭酒祝钦明为了取悦皇帝,请求表演《八风舞》。祝钦明体态肥硕,舞姿丑陋,引得中宗大笑。然而,吏部侍郎卢藏用却私下里对其他学士说:“祝公《五经》扫地尽矣!”这句话,后来演变成了“斯文扫地”的成语,成为了对文人失态的讽刺。
这一年的长安,表面上繁华似锦,暗地里却风云变幻。中宗的放纵,韦后的野心,宗楚客的阴谋,以及那些敢于直言的忠臣,共同编织了一段错综复杂的历史。而隆庆池上的帝王气,似乎预示着更大的变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