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帐外有人找,张明远等人出去才知道,原来是完颜宗冲、完颜宗雪。众人便走出大帐,在外边走一走,聊一聊。天寒地冻,都搓了搓手,嘴里不说话也不时呼出些白色雾气来。
完颜宗冲拱手道:“冒昧前来讨扰,还望见谅。”不觉尴尬一笑,白气顺着嘴角冒出来。
张明远笑道:“不妨。不知足下所谓何事,但说无妨。”搓了搓手,笑了笑。
完颜宗雪看向费无极,问道:“不知这位师父是何高人,如何会有金色小弯刀。”顿时目不转睛,神情恍惚。
费无极一怔,没想到,这金色小弯刀,居然被人惦记,心下不安。莫非这厮想夺走,这可是燕妹留下的信物,包涵了爱和回忆,如何能让别人夺走。想到此处,敷衍之际,笑道:“这个,就是小孩玩具,不足为道。”
完颜宗雪突然泪光点点。众人大惊失色,不知何故。
完颜宗冲道:“这金色小弯刀,乃我契丹人的宝物,是天祚帝御赐的,全大辽当年只有三把,我一把,妹妹一把,姐姐一把。”
子午一怔,缓过神来,惊道:“契丹人?”普安纳闷道:“你们不是女真人么,如何又是契丹人了,好奇怪!”
武连眨了眨眼睛,问道:“我们稀里糊涂,如何这般开玩笑了?”余下显得孩子气,笑道:“姐妹三人,三把金色小弯刀?”
张明远与费无极面面相觑,毕竟萧燕曾说这二人乃女真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眼下他们又变成契丹人,真是不可思议,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
张明远道:“无极,这事,你好好与完颜宗雪说说好了。”费无极心下还是疑虑重重,谁知道这两个女真人到底是何许人也,难知底细,故而不可轻信,随即看向完颜宗雪:“我这小刀是从雄州买的,没什么故事。”
完颜宗雪自然明白,如若不说实情,他们一定顾虑重重,戒备之心难以放下,随即推心置腹开来:“我的妹妹叫做萧燕,他有一个哥哥叫做萧勇。有一年出使了西夏,认识了两个朋友,一个叫做张明远,一个叫做费无极,都是宋朝人,终南山的。在雄州,他们又遇到了张明远、费无极,就在这幽州城外的草原上,妹妹与费无极有过美丽的回忆。后来大辽大势已去,他们去了中原,到了少林寺,与张明远、费无极又见了面,此后他们去了西域,追随耶律大石去了。他们一定说我们是女真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我们潜伏金太宗身边十年了,就是想有朝一日,报仇雪恨。下慢药,必让女真人做短命鬼。阿骨打就是被我兄妹下毒搞死的,这件事无人知晓,你们要保密,可知道了?”
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将信将疑,大惊失色。子午瞠目结舌,普安不可思议,武连难以置信,余下神情恍惚。这般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如若不是熟人如何得知,难不成他们一路追随监视张明远、费无极不成,如何对这般事情了如指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然是萧勇、萧燕对他们讲了。
完颜宗冲一看他们还是不相信,就马上拿出自己的金色小弯刀,指给众人看:“我这金色小弯刀上写着个雪,是汉字!你们的金色小弯刀上,一定写着个燕,也是汉字!不相信,你们可以瞧一瞧。”众人看了,果然不假。
费无极马上拿出金色小弯刀,小心翼翼躲在一边,让张明远等人挡在前面,自己细细翻来覆去一看,什么也没有。就冷笑道:“一派胡言,什么也没有。”
完颜宗雪道:“我的金色小弯刀用契丹人的血擦过,自然看得见。你们的没用契丹人的血擦过,自然看不见!”
费无极一脸狐疑,惊得呆了,缓缓道:“你真会开玩笑,契丹人的血莫非比金子还值钱。”
完颜宗雪神情肃穆,掷地有声,道:“不信且试一试。”说着意欲拿自己的金色小弯刀划破自己的手指头。
完颜宗冲马上制止。完颜宗雪却说:“哥,放心好了。”完颜宗冲担忧道:“要不我的血也可以。傻妹妹,你就不怕痛么?”
完颜宗雪尴尬一笑:“你要知道,这金色小弯刀只能用契丹女人的血,契丹男人的血,没用。非但没用,还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