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使臣焦彦坚马上叹道:“不过也不尽然,细细想来,唐代时候唐太宗可以称之为‘天可汗’,可现到如今,宋朝虽为中原大国,但幽云十六州还是无法收复,不仅无法收复,而且国土尽失。北方尚不保全,岂可再望玉门关?唐诗说的好:‘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我想应该改为‘杨柳何须怨羌笛,春风难度玉门关。’又有唐诗云:‘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也应该劝一劝你们诸位了,如今只能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的确是无‘故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颇为叹服,果然是个满腹经纶、才思敏捷之人。不过言语之间有些羞辱大宋的言辞,心中又不免尴尬起来,一个个顿时面如土色。没想到他会得意忘形,变本加厉,有恃无恐。张邦昌瞪了一眼西夏焦彦坚,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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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心里十分憎恨就忙道:“何必如此,你西夏也并不见好。契丹人嘴里获得西平王的称号,我大宋手中求来西夏国的封号。契丹人面前卑躬屈膝,女真人跟前俯首称臣。在我大宋眼前也不过丧家之犬,何必口出狂言,汪汪吠叫。”
西夏使臣焦彦坚一听顿时用手一指大呼“你”字不住,愤怒万分。
宋朝群臣震动,白时中、李邦彦、高俅心里暗笑,且看种师道如何收拾局面。张邦昌也担惊受怕,眨了眨眼睛。
李纲、姚平仲也提种师道捏着一把汗,哪里想到种师道好似老顽童,居然有些孩子气,居然与西夏人斗起嘴来,不过言语之中虽说有些不敬,可也是党项人在先,不免嘘唏不已,仰天长叹。
顷刻,宋钦宗缓过神来,寻思,不可因小失大,毕竟结好西夏,实为权宜之计,马上责备种师道,示意他沉默寡言,方才劝住西夏使臣,这厮才渐渐消气。
李纲笑道:“你西夏希望我大宋南渡,放弃北方。你西夏和金贼好瓜分我大宋大好河山,是也不是?”“怕就是这般意思了。”姚平仲忙道。
种师道叹道:“不必如此,想必乾顺不会胆大包天,毕竟唇亡齿寒之理,世人皆知,何况乾顺对我中原汉学如饥似渴。”李纲叹道:“我大宋天子就在东京,哪里也不去。”
西夏使臣焦彦坚一脸不悦道:“何出此言,怕是将军们异想天开了。”种师道忍不住又插嘴道:“可笑,怕是,既不异想也不天开。”
宋钦宗看向种师道,给他使个眼色,忙道:“爱卿,且先退下。” 种师道瞪了那厮一眼,便被扶着慢慢坐了下来。
宋钦宗道:“嗯,有劳乾顺一片心意,使臣一路辛苦。”西夏使臣焦彦坚叹道:“我还有话语转达。”宋钦宗笑道:“尽管说来。”
西夏使臣焦彦坚神情肃穆道:“我主言道,金贼南下誓必灭宋。宋朝是唇,大夏为齿,所谓唇亡则齿寒,我大夏愿与宋朝同心联合,共敌金贼。”
宋钦宗喜乐无比,笑道:“此乃乾顺所言?重赏使臣。”随即使个眼色给朱拱之,朱拱之点头一笑。
李纲此时厉声道:“我大宋给尔等岁币,布匹还少吗?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依我看来,送礼是虚,打探军情为实,此乃虚情假意罢了。”
西夏焦彦坚定了定神色,不紧不慢道:“这位大人何出此言?大宋皇帝,那我等且先告退。”说着便气急败坏,匆匆离去。
西夏使臣焦彦坚走后,宋钦宗道:“李爱卿何必如此?种师道老将军方才也不必那般。朕何尝不知,但这个乾顺!他不好得罪。如若他真有助我大宋之意,岂不很好!如今形势危急,不可意气用事。”
种师道叹道:“这焦彦坚欺人太甚,微臣忍无可忍,还望陛下见谅。”
李纲便道:“陛下,此乃我等一厢情愿而已。想当年,太上皇屡遭乾顺进攻,陛下忘了么?再者,三国时期,关云长之事,难道陛下不曾知晓?”
宋钦宗忙道:“关云长如何?”
李纲道:“当时世人皆知吕蒙多病,怀疑之人没有多少。东吴就公开说吕蒙得病,让陆逊接任大都督。陆逊寸功未立并无名气,关云长威震华夏,骄傲自满。陆逊就写书给关云长极力歌功颂德,言说吴蜀和好。关云长不疑,后来东吴从背后偷袭,关云长不得不败走麦城,身首异处。因此,如今乾顺便是陆逊,我大宋便是关云长,金人乃是曹仁。可要小心提防乾顺才是!”
宋钦宗不耐烦道:“三国是什么时候,太久远了。西夏岂是东吴,我大宋岂是那软弱无能的蜀汉。不可同日而语,三国故事唐朝小儿都知道,故事毕竟是故事,如今天下大有不同。西夏向我大宋称臣久矣,金人不过前来讨要岁币,天下还是太平的。你是瓦肆去多了,故事听多了。好啦,好啦!那就退朝吧!”言毕宋钦宗不屑一顾,扬长而去。
李纲叹了口气,心想,如今便是三国时期重蹈覆辙。大宋以文治天下由来已久,如今突然战火四起,猝不及防,难怪如此。乃是我大宋人士不可料想之事,如之奈何?怕是生灵涂炭,在所难免。张邦昌瞅了一眼李纲,近前劝慰几句,慢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