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说,只要有足够本事,这种丹药是没有品秩上限的?”
李乘风笑着点头:“是的,只不过你就算把它炼成仙丹,也还是个固本培元的药。”
上次灵溪接连弄出来了好几种丹方,这也只是其中之一。
转头看向吕南洲,李乘风叹道:“人也别白来了,喏,这些东西去找找,三天之内若是找不到,那就带着回营好了。灵鸢就交给你,我先四处走走,若回去之后要再出门,多半是东去走水路,顺流而下,也用不来多久。”
反正就在大运河边上,到时候沿途看看风景也是不错的。
吕南洲与曹墨先后抱拳,李乘风只是与赵白鹿对视一眼,便先后御剑而起。无声想骂人却又不敢出声,只好煽动翅膀,在后方紧紧追赶。
而他们走后并未过去多久,两道身影就出现在了观天院废墟之中。
鱼清清长叹一声,呢喃道:“七大仙门之中,像你我这般有点儿人味儿的,并不多。祝大椽与张融,看似像个人,实际上真要去干什么事儿,弄死一些凡人,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的。”
赵溪坪望着下方废墟,问道:“你小时候不也这样?我记得你十几岁的时候,不也一样觉得山下凡人都是蝼蚁,踩死几只无所谓嘛!”
赵溪坪不过七十余岁,比鱼清清要大出去近二十岁呢。以前七大门交集,算是多的了。
不过话锋一转,赵溪坪又问了句:“我看左丘蓝婵,也没多坏啊,怎么外界将她传的那般不堪?左丘禄年被戴了绿帽子,是真的?”
传闻就是因为左丘禄年被戴了绿帽子才有的左丘凫,左丘禄年心中有怨气,打了媳妇儿,左丘蓝婵看不下去,就将她老爹的脑袋砍了下来。之后更是传传言左丘蓝婵疯疯癫癫的,将老爹烧成灰掺水喝什么的……
于是乎,左丘蓝婵才有了个疯子的名声。
可是近来几日,赵溪坪在侯府看见的左丘蓝婵,并没有传言之中那般疯魔。
鱼清清也只是摇头道:“有些事情不好告诉你,只能说左丘禄年不是蓝蝉杀的。她不过是给人背了黑锅,但是喝骨灰……这个确实是真的。”
赵溪坪的好奇心仅限于此了,他又往下方看了一眼,呢喃道:“那道不许给仙门之外的凡人传授炼气法门的神谕,到底是自何处流传出来的,你可有线索?”
正是有了那道神谕,各仙门才摆出自扫门前雪的模样。不管山下如何惨烈,从来不伸手去管。甚至在人族有了炼气法门之后,接连两次所谓下山除魔,弄得人世间生灵涂炭。
鱼清清则是冷笑一声:“老东西,你还装蒜?”
有个答案,现如今两人心知肚明了。
鱼清清便也没有多说,而是略带疑惑的问了句:“你这女儿女婿是干什么去了?不应该回长安么,怎么还越走越往北边儿去了?”
赵溪坪则是抬头看了一眼,呢喃道:“那时几千里终南的最高峰,底下便是灵脉。那处地方有天下监的副司监,顾玄风亲口跟我说,你是个凝神后期,我们还是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但话音刚落,有个独臂背剑青年人已经御剑而来。可他的气息,分明是凝神后期。
鱼清清略微眯眼,“你上次居然是在藏拙?分明是有着凝神后期修为的。”
上次顾朝云显露的,只是凝神中期修为而已,这才过去几日而已,这么快破境是不可能的,所以只会是上次顾朝云出现时,藏拙了。
可此时,赵溪坪突然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传闻观天院大祭酒神出鬼没的,极少现身。原来顾大祭酒,也是顾副司监?”
顾朝云闻言一笑,“剑山王够聪明。”
赵溪坪略微眯眼,沉声问道:“那你现身,是有何贵干啊?”
顾朝云笑道:“家师让我带个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二位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去闹吧。管的再多,我们这些人也终有死的一天,倒不如让他们早早可以靠着自己活,到时候我们走的也安心。”
赵溪坪与鱼清清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倒也是啊!
而此时,两道剑光一路向北,走了许久之后再次转向东边,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一条大河处。
有一艘渡船在河面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到此时赵白鹿才问了句:“到这里来作甚?看河水?我倒是没见过黄河,关键是这也不黄啊!”
李乘风无奈伸手点了点赵白鹿的脑袋,笑问道:”你关心的都是什么啊?走,上船了咱们换一身衣裳,我穿着这官服四处晃荡可不成。有给你买的新衣裳。”
赵白鹿闻言,脸皮一扯,瞪着李乘风,沉声道:“又憋着什么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