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李乘风转头看向祝山公:“至于你,选了留在此地一月,我不强逼于你,待着便是。”
李乘风心说这祝山公,铁定没遇见老头儿。
本来都想走了,结果祝山公突然问了句:“我那师傅很推崇观天院,说即便是他这个岁数,只要想去观天院,自行登山就可以。想学什么没人会阻拦,是真的?”
李乘风嘴角一挑,“想学机关术?”
祝山公点了点头,“上次你败我的手段,将来会是仙门的大威胁。另外,我还是不信你们会把当下最为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轻易传给我这种外人。”
李乘风笑着摇头:“戴上面具,就说是侯府过去的,随你学。到时候要是觉得不够意思,可以对我们观天院学子的炼器术指点一二。”
未曾想鹿九也说了句:“要是这样,我倒是也想去瞧瞧。”
李乘风只是说道:“自便。”
本来都快进屋了,但李乘风突然转身,冲着祝山公,一本正经道:“一码归一码,别打我媳妇儿主意了啊!否则弄死你。”
前一瞬还是满脸笑意,但在老叶关上门后,李乘风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起来。
“他们是不是有点儿太不要脸了?”
话音刚落,阵法运转,接连跳跃三次才回到侯府八角亭中。
老叶苦涩一笑,呢喃道:“年少时,以为那是个匡扶天下的地方。”
出了八角亭,天空便飘起了雪花。
转头看了一眼,屋中并无灯光。
李乘风猛的一皱眉,整个人连同轮椅一起飞向屋中,可屋子里并无赵白鹿的身影,只有两把剑还挂在墙上。
李乘风都不顾老叶还在此地,猛的散开神识,将侯府仔细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赵白鹿的身影。
但钱树生却被绑在屋中,嘴里塞着带血的破布,支支吾吾不休。
等飞去钱树生屋中,一张白纸就挂在钱树生胸口,上写八个字而已。
“城南孤山,以命换命。”
老叶一把扯掉钱树生嘴里的破布,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钱树生急得都快哭了,“应该是女杀手把……把少夫人抓走了!我稀里糊涂就晕倒了,醒来就这样,胸前挂着这个。”
李乘风伸手揉了揉眉心,暗骂一句笨丫头。老叶不明所以,于是长叹一声。心说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找死啊?
而此时此刻,京城以南一座无名孤山之上的坟包前面,青衣女子盘膝坐着,身着水蓝长裙的女子,静静望着妹妹的坟。
本来该是极其安静的地方,可此刻却充斥着吧唧嘴的声音。
赵白鹿服药之后,气色好了许多,食欲大增,走之前带了一整只的烧鸡。
反观左丘蓝婵,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连站着都吃力。
她静静望着那座坟,言语之间略有些不解:“我不明白,你如此天赋如此长相,真就愿意委身于李乘风?他有什么好的?”
赵白鹿嘴里含糊,因为都被鸡腿塞满了……
使劲儿咽下,吃的快了,又给她呛的不行,她赶忙站起来蹦了蹦,这才长舒一口气,答复道:“不知道,可能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硬要说呢,只一点别人就比不上他。咱们这些个自诩山上仙人的仙门弟子,自恃清高,说着喜欢我,可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干净,只有病秧子嘴里不着调,但眼睛从来是干净的。”
左丘蓝婵微微转头,“好吧,喜欢谁这种事,确实很难说清楚。对了,那个小孩儿,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赵白鹿撇了撇嘴,白眼道:“怎么可能把他怎么样?病秧子把他当宝,我就是用了点手段让他睡着了而已。”
话锋一转,赵白鹿好奇问道:“你还在乎别人生死呢?与传闻好像不太一样哎?”
左丘蓝婵只是说道:“疯子也不一定就不懂报恩。”
赵白鹿突然一歪头,眨了眨眼,嘀咕道:“病秧子说,你的疯跟他的冷血无情,跟我的走江湖,其实是一样的。”
这话左丘蓝婵当然听不懂,她也懒得追问,只是说道:“既然救活了我,又将我绑出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