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忍下怒气,在钱夫人一句轻声的“不要动”入耳后,也不敢去擦拭不断从额发上落下的茶水,只能死死地盯着秦诗。
五公主将茶杯慢慢收回,轻轻摩擦着杯身,看着已经气的浑身发抖的钱凤儿和紧抿了嘴唇的钱夫人,开口道:
“没规矩的东西,本宫允你开口了么,”她侧头看向皱眉望着那对狼狈母女的钱松林,缓声问道:“钱松林,你这女儿是挂在这个妾名下的?”
钱松林收回视线,答道:“妍娘已是臣的妻室,凤儿的确是在她名下。”
秦诗看着在他说出“妻室”二字后,不敢伸手打理自己的钱夫人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喜色。
看来这男人还真是对她有几分情在,不然如何能在五公主明摆着对钱夫人母女不喜的情况下,还如此特意强调这点。
五公主听了他的话,脸色似乎松散一些。而后冷哼一声,说:“你要抬妾是你自家的事,本宫管不着,你先同这小姑娘道歉吧,等下本宫再说你的事。”
钱松林应了一声,在妍娘和钱凤儿紧张的目光中,走到秦诗面前,双手一揖,沉声道:“这位姑娘,小女多有得罪,是我管教不严,在此向你赔罪了,还望海涵。”
秦诗看着眼前离她不到两步的清瘦中年人,听着他道歉的话语,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复杂,有种令她不舒服的感觉。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怒气,秦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上他那平静带了丝探究的眼神,应道:
“小女原本当你是明智之人,却连是非青白都分不清楚,令嫒的家教真是让小女都为之不齿。”
讥讽!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这番话,被外面看热闹的探子听得,再传了出去,就不只是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而是事关声誉的大事!
其实在刚才钱松林道歉之后,秦诗或是直接接受,或是干脆拒不接受,那都只是个笑柄,并不会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