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重就轻!秦诗心道:这是忍下去了,可也忍得极其圆滑。即帮女儿求了情,又避过五公主所说的贱妾之事。
他这样忍让,却没能换来公主退步。
她双手叉袖,身子有些散散地往椅背一靠,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本宫可没有生气,该气的是这位小姑娘,好好的来买东西,却遇上这么件糟践人心的事情,就让你女儿给她道个歉吧,若是得她原谅,这事就算了。”
好么,竟是硬生生把刚才钱松林和她夫人的话又还了回去!
秦诗穿着朴素,虽气质灵动,在大多数人看来,顶多就是个小家碧玉,让钱凤儿一个三品大员的嫡女去和一个看起来像是平民的小姑娘道歉,还要得到她原谅,这无异于一巴掌拍在脸上。
没有响,但却很疼!
秦诗愕然,她并不是迟钝的人,从五公主这几句话中,她听出了些意思来,一是她同钱松林不对付,这是肯定的;
二是她对侍妾之类很是厌恶,从对钱夫人和钱凤儿的态度上可见;
三是她在帮着自己,举动中明显有偏向她的意思,就是这最后一点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只能归结在两人的同样看不入眼钱家三口这件事上。
听了五公主的要求,钱夫人仍是躬着身子,先是攥紧了钱凤儿的手腕,她是沉得住气的,但多年人上人的生活让她几乎忘了为奴为婢的日子。
面对五公主的强势,还有钱松林的退避,终于让她又找回了些许的冷静,于是她的手慢慢的放松,最后移到了钱凤儿的背上,轻轻将她朝前一推,低声道:
“凤儿,去给那位小姐道歉。”
“娘!”钱凤儿被她推着朝前挪了半才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扭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向来对她最为疼宠的母亲,一手指着不远处的秦诗,“您让我给这贱民道歉?”
秦诗见着她这副仿佛被逼上吊一般的模样,更明白了这孩子是有多娇惯。做错了事情,连道歉都做不到,觉得是受了侮辱,这封建社会的老百姓还真没人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