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个晴天,虽是秋季,却不燥不热,阳光从小楼东侧的高大松柏中穿过几缕,照到院西时候就只剩下了零星的光斑。
秦诗站在躺椅后面,身侧是一只冒着白烟的木桶,低头就能看见叶寻俊美的不像话的脸庞,没有脸红心跳,只有少许的怨念。
叶寻的发质很好,黑亮且发丝纤长,秦诗的手穿梭在他乌黑的发丝之间,只觉得心神开始荡漾。
闭上眼睛的叶寻总是给人一种很沉静的感觉,超出秦诗现实中对异性的认知,不是诸如蓄势待发的野豹、深沉的古井之类。
非要出一个形容来,她觉得这时的他就像是一棵树,一棵扎根很深的大树,没有参天的高度,却有牢固的根脉,给人一种狂风暴雨亦无法撼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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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东侧的一棵树下。红木软榻上斜依着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宽松的袍子,肩上留有些许水痕,带着湿气的黑发,一缕缕地散在靠背上。
榻侧两步处铺着一张花白的毯子,上面盘腿坐着一名十六七岁的绿衣女孩,两人各自手捧着书卷,没有任何交流,却有种静谧流动在他们之间。
通往小楼的花厅中,阿九蹲在地上,一手拿着刀子割着铜盆中焦黄的烤肉,一边对趴在他脚边的雪球小声嘀咕道:
“早上不吃饱,这会儿又要加餐,你小子一天要吃几顿才够,毛病,真是折磨人。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在别院里待着,现在刀要我伺候你。”
雪球听见他的抱怨后,只是歪着脑袋“咕噜”了两声作为回应,而后就继续去舔自己柔软的绒毛去了。
秦诗翻过手中书卷的最后一页,伸手取了茶盏,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用余光偷瞄着叶寻的侧脸,还有他未干的长发。
这么一看,此刻身上还带着些许湿气的叶寻,虽然面部线条没什么变化,但在秦诗眼中,却流露出放松的神态。
察觉到她直勾勾的目光,叶寻没有回头,而是翻着书页,低声道:“倒杯茶。”
“哦...”偷看被抓了个正着,发现他目光仍然停留在手中的书上,秦诗才松了一口气,取了茶盏斟满之后,正准备起身,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从她手中取走了茶盏。
秦诗看着他将茶水几口喝完,望着他递回来的空茶盏,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