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诞生于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市井之家,父母作为工厂流水线的普通工人,每日伴着破晓前的昏暗天色匆匆起身,奔赴那机械轰鸣、永不停歇的生产线,直至夜幕深沉、星辰满布才拖着疲惫身躯归家。微薄薪水在柴米油盐、房租水电的琐碎开销面前,总是显得捉襟见肘,一家三口蜗居在狭小昏暗、墙皮斑驳的旧屋里,生活似一潭死水,平淡乏味又满是拮据困窘。
小美既没有令人惊艳的姣好面容,也无出众才情天赋,学生时代便是班级里毫不起眼的存在,成绩平平、性格内敛,在熙攘喧闹的校园走廊与操场间,她就像一抹无色影子,轻易便被人群吞没。步入社会这汹涌浪潮,残酷职场对她更是毫不留情,面试时因缺乏亮眼履历与自信谈吐,屡遭拒绝;入职后,琐碎繁杂任务常让她手忙脚乱,晋升机会仿若天边星辰,遥不可及。爱情世界更是荒芜,相亲桌上,对面之人目光扫过她平凡眉眼、朴素衣着,便兴趣寥寥,借口频出匆匆离场,徒留小美在原地,望着空杯残茶,满心酸涩。
闲暇之时,小美像往常一样在网络迷宫般的论坛中徘徊,手指机械滑动屏幕,忽然,一则故事如夺目烟火般闯入眼帘。那是一群自称被命运垂青之人分享的经历,他们曾深陷穷困泥沼,口袋空空、债台高筑,爱情于他们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可一趟泰国之行,虔诚请回古曼童后,生活竟似被施了魔法。有人原本连房租都凑不齐,转瞬签下大额订单,财源滚滚;有人从形单影只,变成挽着爱人漫步街头,甜蜜满溢。故事里,古曼童仿若拥有神秘莫测、扭转乾坤之力的灵物,配图中那些或胖嘟嘟憨态尽显、或古朴庄严散发神秘光晕的古曼童塑像,似有种无形引力,紧紧攥住小美心魂。
此后,小美仿若着魔,一头扎进神秘学的隐秘“社群丛林”,潜伏在各个群组角落,与那些自封“大师”、“资深信徒”频繁互动。“大师”们言辞滔滔,讲述古曼童传说,称其为夭折孩童灵魂寄居所,因尘世遗憾与不甘,能与供奉者缔结契约,以灵力佑助达成心愿;“资深信徒”分享供奉心得,描绘香火缭绕间,心愿似轻烟飘入灵界,被古曼童感知接纳的奇妙“感应”。小美越探究,内心求运火苗越蹿升成熊熊烈火,往昔对命运不公的抱怨、对美好生活的渴盼,皆化作燃料,驱使她决然拿出辛苦积攒、藏于铁罐深处、带着体温的积蓄,背上行囊,奔赴那传说中神秘的泰国。
踏入泰国街巷,喧闹热浪裹挟着异国香料、烟火气息扑面而来。小美穿梭在迷宫般曲折小道,眼神急切搜寻着隐匿于市井深处的佛牌店。那些店铺似神秘异世界入口,藏在老旧屋檐下,昏黄灯光透过雕花门窗,洒在摆满店堂的佛牌、神像上,光影斑驳。店内墙壁挂满褪色佛像画,庄严法相在岁月侵蚀下,添了几分神秘沧桑。店主操着生硬、带着浓重泰式腔调的中文,迎上小美,眼神狡黠闪烁,手指划过一尊尊古曼童,讲述其“非凡来历”,吹嘘功效如何神奇,言辞似裹着蜜糖的毒药,蛊惑人心。小美目光锁定一尊双眼微垂、似笑非笑的古曼童,那塑像周身似有淡淡幽光,神秘气息氤氲环绕,让小美坚信,这便是开启命运新篇的钥匙。她毫不犹豫递出钞票,双手接过古曼童,如捧稀世珍宝,又跟着店主,在缭绕香雾中,一字一句、虔诚庄重记下供奉仪式,怀揣滚烫憧憬,踏上归途,仿若已看见新生活在前方招手。
归至家中,小美仿若被某种神圣使命感驱使,精心布置供奉台。红布鲜艳如血,平整铺展,寓意吉祥的鲜果堆成小山,甜香满溢的饮品盛在精致瓷杯,错落摆放。晨曦微光与夜幕低垂时分,她皆净手焚香,身姿笔挺、神情庄重,在袅袅青烟里,闭眼合掌,将对财富的焦灼渴望、对爱情的殷切期盼,化作声声低语,送入灵界。
起初,日子似往常般平静流淌,日光暖暖洒进窗棂,工作虽依旧繁琐,人际往来也算平和。可一周后,夜的死寂被突兀打破,小美在沉睡深渊猛地惊醒,冷汗浸湿被褥。寂静卧室中,孩童嬉笑之声悠悠传来,那声音似远在云端,缥缈空灵,又似耳畔呢喃,真切惊悚。小美颤抖着手摸索开灯,刺眼光芒瞬间驱散黑暗,环顾四周,房间空荡,唯有供奉台上古曼童,隐在阴影里,嘴角似悄然上翘,弧度诡异,眼眸仿若寒星,透着丝丝冷意,直刺小美心窝。
她强压惊惶,安慰自己是幻听作祟,可诡异之事却如多米诺骨牌,接连倾塌。厨房日光下,刀具“哐当”坠地,利刃距她脚背仅毫厘之差,寒光闪烁,吓得小美花容失色;办公桌上,刚泡好热气腾腾的咖啡,无端翻倒,深褐液体如失控洪流,漫过重要文件,字迹晕染模糊,上司见状,眉头紧皱、怒目而视,苛责之声尖锐刺耳;夜晚电视屏幕,本是黑屏死寂,却骤然亮起,满屏雪花噪点狂舞,似有神秘电波干扰,模糊孩童轮廓在其间一闪而过,如鬼魅般转瞬即逝,徒留小美呆坐沙发,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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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场域,氛围也似被阴霾笼罩,同事往日温和假面剥落,无端指责如利箭射向小美,上司更是吹毛求疵,棘手任务似山般堆砌,稍有差池,便是疾风骤雨般训斥。相亲之途,再无半点希望曙光,约定之人常如人间蒸发,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偶有赴约者,目光触及小美,便满脸嫌恶,借口脱身,留她在冷风中,泪湿眼眶。
慌乱无措的小美,匆忙联系泰国店主,声泪俱下诉说家中种种。店主却语气冷淡,推诿敷衍,咬定是她供奉心意不诚、仪式疏落,才致古曼童“不悦”。小美挂断电话,满心焦灼,只能以更虔诚姿态、更丰盛祭品,试图重获古曼童“青睐”,可命运齿轮,却朝着更黑暗深渊,无情滚滚。
某夜,浓稠如墨的黑暗里,小美被一股刺鼻腐臭猛然呛醒,那气味仿若实质化的恶魔,顺着鼻腔长驱直入,直捣肺腑,令人几欲作呕。她强撑发软双腿,裹紧睡衣,循味探寻,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待靠近供奉台,眼前景象让她血液瞬间凝固,那尊古曼童周身渗出黏稠黑液,似恶魔脓血,“吧嗒、吧嗒”滴落在红布上,灼烧出一个个狰狞小洞,青烟袅袅升腾,散发刺鼻焦糊味。
惊恐攥紧小美咽喉,让她几近窒息,此刻,逃离本能驱使她伸手欲将古曼童扔出窗外,摆脱这诡异梦魇。可双手刚触碰到那冰冷塑像,彻骨寒意如冰蛇缠上四肢百骸,身体瞬间僵如石雕,动弹不得。耳畔炸响尖锐哭嚎,似无数婴儿在炼狱深渊凄厉惨叫,音波交织、震荡,冲击着她脆弱神经。
与此同时,屋内灯光仿若被神秘力量操控,忽闪忽灭,明灭光影中,墙壁似腐朽画布,缓缓浮现暗红色人形轮廓,那些“身影”仿若被困于无间地狱,在墙内痛苦挣扎、扭动,似要破墙而出。家具也似被恶灵附体,剧烈摇晃,相框、摆件如受惊飞鸟,纷纷砸落,玻璃碎裂声、重物倒地声,在死寂空间交织成一曲恐怖乐章。在这混乱光影漩涡中心,古曼童竟缓缓悬空而起,周身被诡异黑雾缭绕,原本童真面庞扭曲变形,五官狰狞如地狱恶鬼,嘴巴咧至耳根,森然尖牙在幽暗中闪烁寒光,眼眶空洞深邃,无尽怨念如黑色火焰,从中汹涌喷出。
原来,这尊古曼童是邪恶法师犯下滔天罪孽的“产物”。那些可怜婴儿,或因重男轻女陋习,被弃于荒野,在寒风中夭折;或在贫困病痛枷锁下,挣扎无果,悲惨离世。法师心怀恶念,施展禁术,强行拘押他们纯净魂魄,封印于泥偶,借怨念邪力,为供奉者编织美梦,满足私欲。可一旦供奉失衡、灵力失控,这被禁锢的怨念便如挣脱牢笼猛兽,反噬一切,小美此时方如梦初醒,知晓自己妄图走捷径、改命运,却亲手打开地狱之门,引来灭顶之灾。
古曼童释放的怨念诅咒,恰似汹涌澎湃、吞天噬地的黑色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小美生活瞬间吞没。家人成为首波受害者,父母在工厂车间忙碌,机器却似被恶灵诅咒,毫无征兆突发故障。齿轮疯狂旋转,父亲不及闪躲,手臂被狠狠卷入,肌肉撕裂、骨骼粉碎,鲜血如喷泉四溅,惨叫划破厂房嘈杂,母亲受惊过度,眼前一黑昏厥倒地,被紧急送往医院途中,救护车又与失控货车惨烈相撞,车身扭曲变形,金属残片四散,生死悬于一线。
小美听闻噩耗,泪如雨下,仿若灵魂出窍,一路跌跌撞撞奔至医院。急救室外,惨白灯光映照着她憔悴面庞,双手紧握、瑟瑟发抖,满心懊悔如虫蚁啃噬内心,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在生死边缘徘徊。
而她自身,也被诅咒拖入深渊,身体日渐衰弱,形如枯槁。夜晚,梦魇如跗骨之蛆,纠缠不休,梦中无数婴儿小手如苍白藤蔓,死死拉扯她四肢,用力拖向黑暗无底深渊,每一次挣扎醒来,身上皆是淤青遍布、伤痕累累,似被恶灵鞭笞。工作因频繁出错、精神恍惚,被无情辞退;房东惊闻她家闹鬼传闻,面露惧色,一纸通知将她驱赶出门;往昔好友知晓古曼童之事,视她如不祥之人,纷纷疏离,朋友圈点赞之交亦断绝往来。
走投无路的小美,访遍街巷庙宇,求法师、高僧化解灾祸。可众人一听是怨婴古曼童作祟,皆摇头叹气,神色凝重,称此怨念扎根太深,已超脱人力可解范畴,劝她早做准备,往生净土。小美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望着铅灰色天空,知道自己已被命运判了死刑,只剩苟延残喘。
绝望笼罩之下,小美拖着沉重脚步回到那凌乱破败、仿若鬼屋的家,门轴吱呀作响,屋内阴森寒意扑面而来。抬头望去,那尊古曼童悬空漂浮,周身恶意浓烈如墨,咧开大嘴,似在嘲讽她愚蠢贪婪,曾经求运美梦,如今碎成齑粉,死亡与毁灭阴影如乌云压顶,步步紧逼,将她逼至绝境,无路可逃。
医院长廊,消毒水刺鼻味弥漫,小美的父母躺在病床上,生命如风中残烛,飘摇欲熄。父亲重伤昏迷,手臂缠着层层绷带,殷红血迹渗出,偶尔眉间紧皱,似在承受剧痛折磨;母亲气息微弱,面如金纸,仪器滴答声单调冰冷,监测着她渐弱生命体征。高额医疗费用账单如雪片飞来,数字庞大得让小美眩晕,四处借债,亲友却避之不及,冷脸相对,往昔温暖情谊在金钱与恐惧面前,脆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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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们如恶狼闻腥,闯入家门,翻箱倒柜,将家中物件席卷一空,温馨小家只剩残旧桌椅歪倒在地,墙壁上那暗红色诡异人形血印,仿若诅咒烙印,醒目刺目,诉说着无尽悲惨。小美形销骨立,守在病床前,眼神空洞绝望,仿若被抽干灵魂躯壳,偶尔父亲清醒片刻,瞧见女儿凄惨模样,浑浊老泪纵横,却因伤痛无法言语,只能干着急,喉咙里挤出几声微弱呜咽,母亲依旧昏迷不醒,生死一线间徘徊。
一晚,小美强撑困意陪护,倦意如潮水将她淹没,恍惚间被拖入黑暗梦境。梦里,古曼童周身燃着幽绿鬼火,面容扭曲,指挥一群怨灵婴儿张牙舞爪向她围攻。婴儿们小嘴张开,吐出黑色丝线,丝线如灵动毒蛇,缠绕她脖颈、四肢,越勒越紧,呼吸被阻断,挣扎中,小美猛地惊醒,大汗淋漓。却见病房弥漫诡异浓雾,浓稠似粥,灯光在雾中朦胧黯淡。惊恐目光投向病床,父母身影竟消失不见,只剩两滩触目惊心血水,在床单上缓缓渗透、蔓延,似恶魔狰狞笑脸。
惊声尖叫在空荡走廊回荡,护士匆忙赶来,踏入病房瞬间,瞧见眼前惨状,吓得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监控室里,小美所在病房那段时间画面,仿若被神秘力量干扰,只剩一片花白噪点,模糊不清,什么也看不清,似有只无形大手,抹掉罪恶痕迹。失魂落魄的小美,游荡在清冷街头,路人匆匆避让,警察因病房血案将她当作嫌疑人带去调查,可面对这超自然诡异之事,笔录问询陷入僵局,警方无奈摇头,只能暂时放走精神恍惚、仿若行尸走肉的她。
最终,小美拖着如灌铅双腿,回到那充满诅咒、阴森死寂的家,推开门,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抬头间,古曼童悬在空中,怨毒目光如利箭射向她,咧开大嘴,仿若在嘲笑世人无尽贪婪与愚蠢欲望。小美眼神空洞,爬上窗台,身姿决绝,纵身一跃,在呼啸风声里,结束这场被贪婪与迷信酿成的悲剧。而那古曼童,依旧悬浮原地,似在等待,等待下一个妄图走捷径、叩响地狱之门者上钩,故事在阴森死寂中落幕,徒留满室悲凉与未解怨念,在岁月尘埃中,幽幽诉说着人性弱点与命运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