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赢出了南柳巷,一踏进马车,随即微微掀开帘角,对着外边乔装成粗汉的北达道:“派人跟着那个青衣书生,不能有任何闪失,以后还有他的用。”
北达朝旁递了个眼神,遂有随从没入人群悄然跟了过去。
随后,北达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从车窗递了进去,笑嘻嘻地道:“陆老板,你要的胡饼,小的跑了三条街才买到。”
路赢轻一挑眉,伸手接过,这才知道那油纸包下另有玄机。
北达动了动唇,悄声道:“那小厮偷偷给我的,这里还附有袁陵让他给谢湛的信。”
话音刚落,北达双手接过从窗内抛出的一锭银子,与此同时,传出一道慢悠悠的声音:“算我平日里没白疼你,还有这份孝心了。”
北达愣了愣,且不说他比路赢年长,就说二人眼下的乔装也是他要老上至少十岁,怎么还扯上孝心这词了。
这时,锦绣车帘里再次传来声音:“昨日我听隔壁史老板这样对他那七十岁的伙计如是说的,走吧。”
袁陵给谢湛的那封信写的不是别的,正是教谢湛如何应对刘康年的“莫须有”指控。
那日刘康年在御史台的所言本就是不外传的秘密,而袁陵之所以传信给谢湛防范,也侧面证实这个秘密也即将被公之于众。
而据那小厮此前所言,袁陵似乎被关在袁府之中不得外出,因此多靠他来了解南柳巷的情况,如此,也就说明是袁家要借此与谢湛划清界限。
路赢摩挲着那张信纸,暗道这个袁陵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又决绝,那时决定离间他二人果然是对的。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路赢敲了敲车壁:“让小厮传话去说说今日南柳巷发生的事,特别是那个青衣书生。”
……
“大公子,果然如你所料!”
路赢放下书卷,抬头看向北达:“那书生呢?”
北达喝了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安顿好了。”
路赢颇为赞许的点点头:“此番也算是名正言顺将人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