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你无非是想要依靠我在你们袁家站稳脚跟!”
袁陵愣了愣,一时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你娘不过就是个会唱曲的乐姬,在袁府连个小妾都算不上。因为接近我,你从兄弟中脱颖而出获得目光,你对我曲意逢迎,都是假的。”谢湛环视跪地伏首的奴仆∶“你们对我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都是假的!只有大郎他是单纯想要和我成为朋友,只有大郎是一心一意纯粹地对我!”
“好不容易能将大郎名正言顺地接回身边,你竟然让我白白失了这个机会!”谢湛看向垂着头不再说话的袁陵∶“你去姚家将人给我带回来!”
袁陵抬头,看着谢湛花费精力为路赢重新布置的主院,心头一哽,他不甘不愿不想!
袁陵摇头∶“现如今是想法子应对御史才对,五殿下你出价的银两可还在刑部。”
谢湛终是有了片刻的冷静∶“是谢隼叫了御史?”
袁陵微一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抵喉间∶“五殿下,这次的事都是我谗言魅惑,还四处搜罗了银子……”
“你做什么!”
待谢湛扑过去时,那优美的脖间已然划开一条细长的口子,一滴滴血蜿蜒流淌滴落绽放成一朵朵血花。
谢湛忙将绵软的袁陵抱在怀里,捂住那伤口,急道∶“长州,长州……你怎么这么傻?”
“为了殿下,我不后悔。”袁陵第一次被谢湛这般拥在怀里,感觉异常地温暖,缓缓闭上那双狐狸眼时,眼角亦闪过一丝狡猾的清明。
是日,同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谢隼横抱着一人从刑部大牢中走了出来。
万籁俱静。
忽然听到一道微弱绵细的声音,他低下头去。
大氅包裹着的怀中人的脸终于被捂出些许血色,可依旧是微闭着沁出星光的眼∶“……殿下,二郎他不会做那样的事。”
“我知道。”
“我爹和二郎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
“殿下,我本来想保住路家等她们回来,可家在我手里散了。。。没有家了。。。”
感知到怀中人轻轻颤抖泣不成声,他更紧地将人抱住,迎着那一望无垠的雪白,道∶
“不是的,栩安,我们现在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