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丧素缟下的路赢回过头来,半张脸都映着火光∶“眼泪都流干了还怎么哭,五殿下忘了你母妃薨时,你不也是无泪可流么。”
谢湛闭眼轻轻笑了起来∶“你看你这样多好,为什么又要装傻呢。”
灵台上飘忽不定的长烛微火渐明渐熄,路赢放下手中的半叠纸钱,朝着棺木磕了一个头。他忽然站起身来,看向谢湛∶“这儿没外人,五殿下也装累了吧。”
“你装傻我装病,我们可真是好朋友。”谢湛挺直了背脊,活动了活动筋骨,对上路赢的视线∶“大郎,那年的有毒糕点不是我命人给你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如今,你们路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京城里的豺狼虎豹多不胜数,你一个人也应付不来。我说过我会护你一辈子,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们冰释前嫌,你就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五殿下忘了,我已经在你手里死过两次了。事不过二,再也没有下次了。”
谢湛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躲我装傻十一年,但你可知道我这十一年也不好过。那日,我冲动将你推进玉春宫外的水池,随后谢隼就来了,非要让圣上治我的罪,就连挨了圣上一鞭都还咬着我不放。
你知道吗,当年圣上为安抚住路刚为首的文武百官,是有意将我罚去守皇陵的,那种地方哪是人待的?
于是我只有服毒装病,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留在宫里。十一年!整整十一年!我都待在钟庆宫里!
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大郎,然而你依然在我面前装傻,你依然不原谅我,依然在骗我!
三哥府上的荷塘不足十寸深,我推你下去不过就是想惩罚惩罚你,让你冷静冷静,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