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寒风将路赢高束的泼墨长发扯散风中,衬得那张白皙脸更显冷漠阴郁。
青华看了眼路赢,知道路赢想问的是武睿背后的人是谁。他从未见过大公子这副冷到极致的模样,不由地浑身一凛,答∶“……是参加本次秋闱的张永沣。”
青华续道∶“老爷的人顺着武睿那条线索查到了他的头上,可是武睿投河死了,如今没有证据证明他与二公子中毒一事有关,所以老爷那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大公子,还是我匿名去顺天府报案,让顺天府的人来查?”
“张永沣的爹就是顺天府尹。他从小跟着耳濡目染,自然知道怎么清理证据,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这是意味着不能将张永沣绳之以法了。平日冷静的青华此时也憋着一口气,道∶“那该如何做,请大公子吩咐。”
“不服就干!二郎可不会白白受这遭。”
回想起二郎满脸带血的那一笑,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再次入耳∶“大郎,别怕。”
路赢不自觉在袖中握手成拳,面上还是波澜平静∶“人在哪?”
“永惠河旁的画舫。”青华沉默须臾,道∶“周疍今夜在那儿设宴请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张永沣。”
“呵,还有那狗蛋呢,真是逍遥。”路赢看向青华∶“你回去吧。”
“大公子……”
路赢头也不回朝前走,忽然头顶被什么东西轻轻压下,白纱飘摇遮住眼眸。
路赢回头,掀开白纱,在见到谢隼的那一刻,本来黑沉如死水的眸子却忽然泛光的一柔∶“你怎么……”
谢隼替他把坠着白纱的斗笠戴好,又系好绳子∶“今日是忘了乔装?”
路赢转身往前走∶“平日里的我也会上街走走,也不非得扮成其他人。”
“嗯。”谢隼跟上他,与他并排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