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还没好啊。”周疍看着路悯手腕处发青的勒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说你打我的时候下手都没这么重,怎么对自己这么狠?”
周疍回想起,两日前路悯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脸不屑地要跟自己道歉,还用绳子将双手捆起来表示诚意,以求不要让陈司业再追究这件事。
这点小事他哪里会追究,他连跟他娘都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会这样宽容,明明与路家大郎、二郎水火不容,即使同窗一年也没有和路悯说过话。
回想起来,只是十岁那年第一次在玉柳拂眸之下,不经意间瞥见过一个光耀夺目的笑容,至今难以忘记。
最近一次,就是被路悯挥拳头揍了一顿。
从小练武的他不是打不过路悯,只是好奇如此娇小的身板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可以将他的脸打得麻麻的,可以将他推倒,于是他也不反抗,就躺在地上看着路悯揍自己。
周疍用指腹轻轻揉了揉路悯的手腕∶“还疼吗?”
路悯一把撒开周疍的手,见鬼似的看着周疍∶“你是不是有病?”
“我关心你,你怎么还这么说话。”
“谁要你关心。以前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你有病,怎么被我打了一顿后反而每天缠着我?”
周疍莫名心虚,结巴了∶“我我我我……那那那那是因为……”
“狗蛋,不许欺负二郎!”
伴随着“砰!”的一声,周疍只觉背后压来一股子重力,随后两眼一黑,径直栽进了小土堆里。
周疍站身起来,呸了嘴里的泥,恶狠狠地瞪着来人∶“路!赢!”
“大郎……你怎么在这儿?”路悯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方才,路悯亲眼看见路赢从屋檐上跳下来的时候,趁机踹了周疍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