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三缕晨光刺破阿瓦隆旅舍塔尖的薄雾时,新生杯已进入白热化的第二日。
竞技场穹顶的魔法光幕闪烁着赛程——上午是学院战八进四的残酷淘汰赛,下午则将上演二对二项目的十四进八厮杀。
阿瓦隆休息区的气氛与昨日判若云泥。本该欢声笑语的休息区此刻死寂如墓,特别是首席所在的位置——少年支着肘坐在座位上,仿佛有看不见的冰棱在眉宇间生长,连呼吸都带着霜气。
"这气压低得能冻死渡鸦。"刚到的里维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蕾娜攥紧赛程表发白的指节。
"昨夜东流岛的人..."蕾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羊皮纸在她手中皱成惨白的涟漪,"偷袭了樱同学。"
金属镜框闪过冷光:"竞技精神可不是靠暗箭伤人铸就的。"
这话让休息区的温度又降三分。
所有人都清楚法伦与那位东流岛少女的关系——虽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但训练场并肩留下的剑痕、图书馆歇息时共披的外套,早就在阿瓦隆论坛上被编成十七个版本的爱情故事。
此刻少年周身萦绕的低气压,恰似暴风雨前凝固的铅云。
当除了千代以外的最后一名成员到场,蕾娜展开皱巴巴的赛程表:"米兰学院,第二梯队的领头羊,实力仅次于种子学院,先让......"
"今天我上。"
"那剩下的成员......"
"我说——"少年缓缓站起身,"我一个人就够了。"
蕾娜与几位女生交换眼神,最终在法伦近乎实质化的威压下集体沉默。
"要是翻车了,"凯撒突然咧开嘴,"我可要把你哭鼻子的样子画满全校公告栏。"
这次没有往日的唇枪舌剑。
法伦径直走向候战区的背影,仿佛一柄正在缓缓出鞘的妖刀。
所以,接下来,全场观众,参赛的同学,以及各个法术投影前关注着新生杯的观众们,看到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奇葩,或者说最嚣张的画面。
观众席泛起涟漪般的骚动。
第三排举着望远镜的贵妇人突然拽了拽丈夫的袖口:"阿瓦隆其他选手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