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你为救白訧,独自冒险闯入青峰派,被青峰派发现,与五位长老在东海大战一场……”江逸舟咬着牙,声音颤抖地说,“也正是十年前,东海发生百年不遇的海啸,青州东阳城沿海一十八村遭水患,三千六百七十四人丧命!”
江逸舟的声音哽咽起来,指着手中的书向白溟大声说:“莫邑村两百八十八条人命,都是被你杀死的!”
“逸舟……”于游急忙劝阻,被白溟抬手制止。
“不错,十年前我是与青峰派在东海交过手,海啸也是以我之力生出的,但当时交战之地远离陆地上百里,根本不会波及到东阳城!”白溟深吸了口气愤恨的说,“是有人借机栽赃我碧波水晶宫,此事我一直在追查!不过时隔多年,此事没有眉目,就被搁置了起来……”
“栽赃?”江逸舟反问道,“普天之下,除了你又有谁有如此手段,能凭一己之力淹没沿海数百里?你说栽赃?那你查出是谁栽赃了吗?”
白溟见江逸舟悲愤交加,情绪激昂,不愿与他争辩。气得嘴角的胡子翘了翘,长叹一声,甩了甩袖袍,踱步到一旁。
“大壮、二牛、还有我娘……她们都死在你的手中!”江逸舟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淌下来,奋力将手中的书甩飞。
“胡说!”白溟转过身,怒声喝道。
两人四目相视。
于游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劝阻,一时间手足无措。
这时,江逸舟甩出去的书碰到了博古架上挂着的一幅卷起来的画轴,那画轴轻轻晃动了两下,绑着的绳结脱落,画轴失去束缚垂了下来,长长的画卷徐徐展开。
“你杀我亲人,如今又救我,可笑!实在可笑!”江逸舟泪眼迷离。
可任凭他如何向白溟斥责,白溟与于游二人皆神色诧异的望着他身后。
江逸舟察觉不对劲,随着他们的目光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一幅丈余长的画卷,素白的宣纸轻轻晃动着,从高高的博古架上铺展开来。画中是一名身着绿衣、略施粉黛的女子,正在海浪间与几条黄色锦鲤嬉闹,女子左手握一柄桃花团扇,右手食指轻点在一条鲤鱼的头上,身上的淡绿色罗缎薄衫衬托出纤瘦的腰身,眉眼间带着顽皮的笑,让人望之心生喜爱。
于游仔细瞧了瞧画,又在江逸舟脸上看了看,忍不住开口道:“这画中的女子,怎么与逸舟极为相似?”
“啪!”
江逸舟手中的映霜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娘!”江逸舟轻声唤道。
于游闻言,目光中露出难以琢磨的神色,偷偷扯了扯江逸舟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