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道延光这个倔驴非要把之前的话题延伸出来。
而他第一次提出反论的时候,其实就相当于是在暗示延光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可延光却根本不打算越过这个话题,
事已至此,常渊能做的只有带着复杂的神情,看向从刚才到现在为止几乎一言不发的鹿聆霜:
“小鹿,延光说的都是真的吗?”
常渊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问出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因为他其实早就在大学间举办的各种辩论赛中见识过了。
延光这个人的推理能力根本就是怪物级别的严丝合缝。
如果要辩,他能辩到明天早上。
所以不论鹿聆霜此时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改变不了她此时的处境了。
而实际上不论哪种回答,他都不愿意从鹿聆霜的口中听到。
承认,意味着三个人的关系将会从今天开始正式结束。
否认,就相当于鹿聆霜舍弃掉了最后的一点尊严,选择丑陋地辩驳到最后。那在这之后哪怕自己真的原谅了她,也很难再看得起她了。
“怎么了,常渊,这么问我,是对我还抱有什么期待吗?”
少女俏皮地打趣道,然而眼神里却透出死一般的绝望:
“可惜,延光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这种会为了一些无聊的理由不顾人死活的疯子。”
她扫视了一眼两人,却眼睛的焦点却像是谁都看不见一般:
“现在,对我这个坏女人感到幻灭了吗?”
这句话,仿佛一锤定音般,敲定了三人关系的结局。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
“鹿聆霜,你好像搞错了一个问题,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问你,你的目的达成没有。至于你做这个决定的理由,我不在意,也不关心。”
延光调整了一下自己病床的靠背,让它变得更高了一些,好更方便他看着两人。
“什么意思,只要我的目的没有达成,你就解气了吗?”鹿聆霜回答。
延光摇摇头:“不,不是,是因为我相信你。”
这出乎在场两人意料之外的回答,仿佛为沉闷的病房带来了一阵新鲜的风。
“欸?”
鹿聆霜冷漠的表情明显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从刚才开始就耷拉着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表情怔怔地看着延光。
“听不懂吗?那我再说详细一点……”
“我相信你,相信你做这件事背后的理由,一定足够说服我支持你的决定。”
“也就是说,‘以鹿聆霜是坏人为前提去思考’,这种事。”
“在我这里,至始至终,连假设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