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向前一步,似乎是想出言安慰,可话却被凝滞的气氛堵在了嘴里,我顿了顿,开口对邢大夫说道:“叔,我不太懂这方面的流程和习俗,现在应该订棺材买寿衣是吗?”

“你他妈的……”不等搭话,我的衣领已经被田夏揪住了,“姓陈的,你看不出眉眼高低是不是?”

我啪一下打落田夏的手,语气平静道:“什么眉眼高低,现在是整这些没用的时候吗?让老人家在这躺着,你们就站着看着就是眉眼高了?懂不懂啥叫入土为安,别跟我说话了,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你,闭嘴。”

田夏乖乖闭了嘴,邢大夫这才回道:“按照我们这边的葬礼来说,首先得找个阴阳先生过来送一送老人家,我手机里有阴阳先生的电话,待会我发给你,然后就是搭灵棚,买棺材寿衣和订墓碑,让老人家在灵棚里停三天,然后就可以入土为安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就给我打电话,待会把我的号码一块给你。”

“邢大夫,谢谢。”

“不用客气,这位老人家是个好人,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是随帛金?了。”

说罢,邢大夫便叹着气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哭的稀里哗啦的吴爸就冲了进来,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得到的消息,进屋看见吴奶奶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边哀嚎一边说自己是个不孝子,说自己来晚了云云。

尽管我很想一脚把这个畜生踹出去,可过世的人毕竟是他的母亲,虽然我认为他现在表演的成分很高,可又难以完全否定他真情流露的悲伤,如果说他是装的,那我只能说他的演技太高超了,高超到甚至将我的鼻尖都给哭酸了。

吴双也没多说什么(我猜消息就是吴双告诉他的)而是拉着我去了外屋,她依旧平静,连声音都没有变化。

“陈然,待会你拉着遥遥去县里买葬礼需要用的东西,钱我一起给你转,灵棚我待会找村里人来帮忙搭就行,阴阳先生我联系,对了,你再去饭店订点酒菜,得招待来帮忙的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