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听笑了,“相信一个外人胜过自己的女儿?今日进宫赴宴的,大概除了二婶你,没人会这么觉得,皇后并不是真的想罚固安公主,换个人求情,皇后一样会听。”
二太太无话反驳,想到今天在宫里丢的脸,脸就火烧火燎的。
这一切,都是拜沈棠所赐!
老夫人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眸光疏冷的落在沈棠脸上,“看来你和世子是选择扶持豫王了。”
这话不是老夫人第一次问了,上回被搪塞了过去,这回又问。
她和谢归墨就一定得扶持齐王不可吗?
沈棠道,“相公没有官职在身,靖阳王府的权势都在父王手里,父王不参与储君之争,相公不论是扶持豫王还是齐王,都帮不了什么忙。”
二太太道,“就算帮不了什么忙,也别和豫王走的太近,叶贵妃的父亲是为救王妃的父亲而死,别叫王妃夹在中间为难。”
这话前世沈棠就听的耳朵长茧了,所有人都拿这话逼王妃帮叶贵妃,现在更甚,不止逼王妃,还要逼她和谢归墨。
沈棠看着二太太道,“有些话我今儿是不吐不快了!我问二婶一句,叶贵妃的父亲到底是救母妃的父亲镇国公而死,还是战死沙场的?”
二太太道,“自然是为救镇国公而死!”
沈棠道,“既是救镇国公而死,那就不算是战死沙场,先皇也用不着追封叶将军,还给叶家恩典,准昌平侯承袭爵位!”
人不能什么好处都占尽。
得了战死沙场的恩封,还要王妃报救父之恩,镇国公活着就算了,镇国公都死在战场上多少年了,还要王妃偿还。
二太太冷道,“你这是要王妃忘恩负义了?!”
“忘恩负义?”
沈棠笑了,“二婶是不是忘了,相公替齐王挡箭的事,相公救齐王一命,还不够还母妃欠叶贵妃的吗?!”
二太太脸色一僵。
不用问,显然把这茬给忘九霄云外了。
老夫人面色阴沉,“世子妃慎言!齐王是君,世子是臣,臣下救君,是应当应分的。”
好一个应当应分!
连老夫人都这么想,更别提叶贵妃和齐王了。
碰到这些没脸没皮的人,这恩情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了。
沈棠气的五脏六腑仿佛烈火灼烧,她极力将怒气压下,“这世上最爱母妃的人就是相公,老夫人都这般关心母妃了,还怕相公会做伤害母妃的事吗?”
要不是怕气伤老夫人,沈棠也不用这么委婉的让老夫人别多管闲事了。
打着关心王妃的幌子,要他们扶持齐王,将来齐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好处全落在他们头上,想的真是美。
怕再待下去,会气的忍不住顶撞老夫人,沈棠要走了,但她气了一通,也不能白气了,沈棠道,“我还以为老夫人找我来是商议江侧妃和二婶四婶她们是送一百两进宫,还是送一两千两的事,既然不是为这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福了下身,沈棠就转身走了。
身后江侧妃和二太太她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就是故意惹人生气,谁还不会了,她本来不想落井下石的,偏要招惹她,那就别怪她火上浇油了。
她倒要看看这事她们要怎么解决。
丢靖阳王府的人,肯定要受罚,不能家规只约束小辈,对她们就不管用了,受罚是一定的。
但受罚还不够,捐款是要送进宫的,按照捐的首饰送,江侧妃她们只用捐一百两,可别家夫人都捐上千两,她们只捐一百两,太丢人了。
可要一样的捐,那还换头饰进宫,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尽做什么?!
脸已经丢干净了,最后还得捐钱,她们图什么?!
银杏跟着沈棠出去,沈棠气了多久,银杏就跟着气了多会儿,忍不住道,“刚刚世子妃没瞧见,江侧妃她们脸都气绿了。”
想到江侧妃和二太太四太太她们丢脸的事,沈棠盘踞心口的怒气消散。
沈棠回到沉香轩,喝了半盏茶,四儿就进来道,“老夫人让江侧妃、二太太四太太她们一人捐一千两,府里的姑娘按一人六百两算,另外罚她们去佛堂抄家规到明儿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