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枝淡淡瞥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出他说“敌人”那两个字时暗含的提醒意味,只不咸不淡的解释了一句:“当时我不太信任白鹤寺的和尚,后来也没有机会告诉你,再说了,你瞒着我的可多了,还有脸揪着我不放呢?”
苏弈笑意微僵,摆了摆手:“好好好,我那不是怕你色令智昏,阵前倒戈了嘛。”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燕逢那小子阴的很,又很能沉得住气,你可千万别上套啊。”
似乎是觉得这么说没什么分量,他琢磨着又补了一句:“想当年,殿下听说你在凤州还有个差点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时,气得好几宿都没睡着呢。”
“……”
阮桑枝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你怎么知道,跟他同床共枕啊?”
苏弈没了脾气:“我那是形容,形容!!”
鲜少看到一个失去风度的苏弈,阮桑枝没忍住笑出了声:“好了,孰轻孰重我还是明白的,从前我跟他之间就不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说者云淡风轻,听者却并不觉得危机解除,他恶狠狠的道:“那家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哪怕让赵王生个儿子继位,都比燕逢靠谱。”
这点阮桑枝很是认同,现在朝中总有风言风语觉得萧洪山是暴君,在她看来却已经算温和了,若是让燕逢坐上那个位子,只会是独断专横的风格,那才有得苦吃呢。
看着阮桑枝眼中清明,苏弈暗中松了口气,笑道:“为了保护太子妃娘娘不被别人骗走了,我可是干了不少缺德事,哪天到了下面,殿下真得好好招待我一顿。”
“少来。”
阮桑枝笑骂了一句,没打算再给苏弈八卦自己的机会,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什么时候还能进塔看看?”
苏弈眉眼一厉:“那座塔已经被白鹤寺的武僧和捕快守了起来,要不知不觉的进去,是个麻烦。”
他看向阮桑枝的腿:“而且你现在行动不便,不要勉强自己,我会想办法的。”
“小姐。”
茯苓在敲门,阮桑枝正要应声,却听到她继续开口:“廖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