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你里如何做想。”
马爌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既为大人下属,属下的心自然是真心实意。”
“看来你已经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罢。”
马爌点指着韩林,笑骂道。
韩林不敢再弄鬼神,连忙称是。
笑着笑着,马爌的脸上慢慢又浮现出一丝暗淡:“便要做总兵,也不要做辽镇的总兵。”
韩林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多嘴了。
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心思缜密的韩林自然要合盘了解。
马爌可谓是将门世家,是官至左都督、宣府总兵官的马芳之孙,其父马林也曾官至署都督佥事、辽东总兵官。
马林曾经与努尔哈赤战于萨尔浒,有儿子战殁,马林兵败退守开原后不久,便死于开铁之战。
父兄皆死于辽事,这也是为什么,马爌对其父所担任的辽东总兵官一职耿耿于怀。
韩林刚要躬身称罪,却被马爌拦住,马爌十分大度地说道:“无妨,你也是无心,更何况我还要感谢于你。”
见韩林有些疑惑得看向自己,马爌继续说道:“若非尔献‘韩图’,这前锋左营参将的位置,也落不到我的头上。”
听完此话,韩林才终于确信,马爌确实已经将这参将之位,收入囊中。
“属下恭喜大人!”
一衣带水,韩林是真心诚意地对着对着自己这个顶头上司说道。
马爌点了点头,接着再次回过身去看着那两棵槐树:“方才我观这‘双生槐’突然感念,如此情景岂不就是个启示,这是上天都在叫我好生待你。”
“所以我才说多亏于你啊……”
韩林终于明白了马爌的弦外之音:“大人之言,属下实在惶恐。林何德何能,敢与大人并肩双生,大人自有福倚,所获皆为理所应当,非林之功。而林起于微末,全赖与大人照拂,方能‘客军’之实,融入锦州。”
马爌叹了口气,连带着“呵”出了一团白雾:“韩林,你无需自谦。你可知我与赵总镇书信往来,他几次在信中向我夸奖于你,今日你所言,皆发人深省,如我所料不假,赵总镇已经起了爱才之心。”
“大人,属下并无改投门庭……”
马爌挥手打断了韩林表的忠心。
沉默了一下,马爌微微抬起眼看了韩林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点拨于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既然你叫我一声大人,那便我有几句话相告。”
“林洗耳恭听。”
虽然不知道马爌要说什么,但是韩林还是恭敬地对着马爌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