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吧,这东西尽量少往外露。”
韩林点了点头,抬头又撞见赵率教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是不是心中纳罕为什么都知道你的行踪?”
韩林低下头,连道不敢。
“都敢把个小西虏带进锦州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赵率教说得轻描淡写。
但韩林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已经不敢造次,连忙站起身来躬身等着受罚。
接着就听见赵率教冷冷得哼了一声:“原本还以为你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却没想到尽是窟窿眼。
“你也不想想,这是抚台亲自吩咐下来的事,得有多少眼睛盯着?得有多少人前后奔走探寻?”
“而你呢,耍心机花招,也不看看时候,手脚也不干净利落,若不是你带回来的是个虏子,不是鞑子,不然你的人头早就在城中高悬了。”
韩林被骂的不敢吱声。
但他心里也清楚,此时赵率教骂得越狠,他就越平安无事。
不然赵率教早就将他绑起来砍了,哪还有这多话跟他说。
过往,韩林一直自诩聪明,向来都是抱着小觑古人的心思。
可接连被纪用和赵率教敲打,如今才发现,人家只是比你生得早而已,并不是比你傻。
看着他那副模样,赵率教弹了弹手中的绘图,叹了口气:“如今你立了个奇功,功过相抵就给你个贴队官,你也别嫌小, 就这样罢。”
“韩林不敢,如没有总镇的栽培,标下不可能有今日,怎么敢刚得陇又望蜀?”
但韩林心中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都说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合着刚才对我那一通骂,就是为了这一颗甜枣?
赵率教似乎掩饰一般的咳了一声,说道:“来吧,说说吧,你这图都画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