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自万历爷的时候起外出监军,戚少保的《纪效新书》、俞武襄的《兵法发微》也是读过的,来了辽地,这《辽东志》、《全辽志》,乃至王明初的《三朝辽事实录》,不说倒背如流,但也滚瓜烂熟。”
“虽然这些书卷对辽地的地理文详史尽,但那都是字句。其中图注,没有一副能与你作的这些图相比。
接着纪用摇了摇手中的竹筒。
十分认真地对着韩林说道:“韩林呐!你做了一件大事,天大的的大事!”
说完,纪用竟然对着韩林行了个拱手礼。
韩林吓得连忙又跪下回了个大礼。
“无须多礼。”
纪用对着韩林摆了摆手,接着又一指旁边的客位,对韩林笑道:“韩林,坐。”
韩林连道不敢,恭敬的道:“纪老大人折煞小人也,小人职微,岂敢上纪老大人的座?”
“叫你坐,你便坐,在外面久了,杂家也不是讲究那些虚礼的人,且不说你这二十五幅图当得此座,便你你这样敬小慎微的样子,杂家看着也十分欢喜,想与你亲近亲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说要与你亲近亲近,换谁心中都要一阵恶寒。
韩林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但知道如果推辞过甚,反而适得其反,半推半就的在客座上坐了。
那贴身的小太监十分有眼力见,连忙给韩林看了一盏茶。
上客座,看好茶。
这位镇守太监对韩林可以说是十足的礼遇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管队能获得的。
韩林心中门儿清,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在桌上叩了半天的马蹄指,纪用再次端起了茶碗,吸了一口茶汤后对着韩林笑道:“韩林呐,再在西厂领一份俸如何?”
这下韩林的心里可真是一颤了,他本以为纪用只是拉拢他一番,但没想到纪用竟然直接要让他去西厂当差。
想了想,韩林在座位上躬了躬身,刚要开口,却又被纪用给打断。
“你且放心,咱不叫你坐衙,你这个档头也没有番役署差,一切行事,都由你。只要你听得、见得、探得的消息,觉得重要的,报与杂家知晓即可,你好好计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