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如此巨大的动静,周围的百姓全部赶来,得知缘由,拍手叫好,臭鸡蛋、烂菜叶纷纷招呼过去。
人群中。
方志高面若死灰,望着自己的家人,都被捆绑起来,背后插着一块监斩牌,像个阶下囚似的跪在地上,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
他是一司左佥都御史,正四品的官,李余良的人,本以为大人会出手,没想到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一点音信也没有,看来他被抛弃了。
恨!非常的恨!
却没有办法,也没有李余良的罪证,不然一定拉他下马。
张荣华现在还没有过来,等到他过来,就是行刑的时候,到时候一家都得完蛋。
生死存亡之时,是个人都会疯狂,要么一起完蛋,要么一起活着,努力思索自救的方法。
半响。
认命了,无论是谁都救不了自己,除非立下泼天功劳。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内心狰狞,面露疯狂,想要拉别人下水,黄泉路上作伴,再让张荣华他们得罪焚天宫,让他们狗咬狗。
有了主意,死死的盯着外面,等着他过来。
监斩台上面。
丁易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面,县令、主簿和县尉陪站,距离上次监斩庞友善才过去多久,现在又来,一次比一次人多,官位也更高,心生忌惮,将其列入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行列。
眼看时间将到,县令斟酌着开口:“大人,时辰到了。”
丁易头也不抬:“等!”
县令不敢再说,老老实实的等待。
又过了一会。
神圣天龙马的特有灵光,从外面传了过来,丁易眼睛一亮,急忙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顺着方向望了过去,见到一位年轻的大人进入法场,从马上跳了下来,三人认出来了,正是朝堂最近的风云人物张荣华。
跟在后面,疾步迎了上去。
“哥!”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办好了吗?”
丁易道:“我办事你放心。”
“见过大人!”县令等人行礼。
张荣华点点头,刚要上监斩台斩首,方志高一直等到现在,疯狂的挣扎,叫道:“大人等一等,我有话说!”
金鳞玄天军将他押着跪在地上。
张荣华道:“带过来!”
俩人押着他过来。
跪在地上,方志高希翼的问道:“戴罪立功可以?”
“你觉得呢?”
方志高沉默,意思死定了,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说道:“前两天小人和好友周长龙在勾栏喝酒,当时他喝醉了,不小心说出一句话,买凶摧毁纪雪烟的两处产业!”
张荣华心里一动,面色不变,问道:“什么身份?”
“周长龙是焚天宫的金宫使!”
丁易脸色一沉,喝斥:“胡说八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周长龙既然是焚天宫的人,就算是最低的金宫使,修为也不凡,岂是区区酒水可以灌醉的?难道他不会以内力化解酒力?”
方志高反问:“您是这方面的行家,在勾栏玩的时候,会运功炼化酒力?”
丁易脸色一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骂道:“别血口喷人!本官已经和勾栏划清界限,不会再踏入一步。不过,你所言非虚,在勾栏玩,图的就是一个气氛,美人在怀,举杯献酒,除非情况特殊,不然没人这么干。”
方志高再道:“当时喝的酒还是灵酒青华酒,这酒是大人独有,名下的产业有卖,您是东家不可能不知道一旦喝多,劲力很大。”
丁易转头问道:“哥,要去焚天宫拿人?”
方志高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逝,仿佛看见周长龙一家被斩首下来陪自己;张荣华与焚天宫斗的你死我活的一幕。
砰!
张荣华粗暴的将他踹翻,讥讽道:“临死之前,还想玩心机,让本官和焚天宫斗的你死我活?”
目地被揭穿。
方志高也不藏着掖着,很光棍、也很直接:“的确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看你敢不敢去抓人!”
张荣华取出一块留音石,将玄黄真元转化成玄黄内力,输入一点进去,开始记录:“详细的再说一遍!”
方志高知道他心动了,很配合,这可能是自己在世间的最后一番话,一五一十,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收起留音石。
张荣华背负着双手,下令:“押上去!”
带着众人回到监斩台,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抓着监斩牌,猛地扔了出去,沉声喝道:“斩!”
刽子手端着碗喝了一口酒,吐在明亮的刀身上面,迎着正午的阳光,寒芒流转,刀气逼人,双手握刀,猛地斩了下去,无数人头落地,接着再换下一批。
一会儿过后。
所有的罪犯,都已经斩首,尸首堆积的很多,血液浓重,一些胆小的人,见到这一幕,差点吓晕过去。
张荣华从椅子上起身,吩咐道:“这里交给你们。”
县令急忙应道:“是!”
“走!”
带着丁易等人离开。
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故意落后一步。
丁易不着痕迹的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递了过来,解释道:“哥,我们分过了,这是你那份。”
“嗯。”张荣华点点头,将银票收了起来。
见不是回宫的路。
丁易问道:“真去焚天宫?”
张荣华道:“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就不能不管。”
丁易敬佩,哥还是那个哥,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
“焚天宫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去一趟霍家,告诉霍守城,白义常空出来的位置,让他们想办法。”
丁易知道,这是让自己卖一个人情给他们,再问:“哥,你的底线呢?”
“长安的位置动一动。”
“商量好了吗?”
张荣华道:“来的时候和裴叔碰过面,基本上定下。”
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丁易说出心里的担忧:“陛下那边?”
“眼下的鱼太小,陛下看不上眼。”
“我明白了。”
说话间,到了焚天宫。
一营人皇卫、一曲金鳞玄天军,合起来六百人,为首的还是张荣华和丁易,这么多的人往门口一站,守卫在外面的一队金宫使差点吓尿。
一眼望去,凶神恶煞、不苟言笑,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幸好经过大阵仗,眼前的这一幕虽然可怕,勉强承受得住。
为首的金宫使,姿态放的很低,人皇卫单个实力比他们强,堪比魂宫的人,金鳞玄天军也不差,数量还这么多。
疾步迎了上去:“见过俩位大人!”
职责所在,不得不开口问道。
“敢问大人带这么多的人过来所谓何事?”
张荣华背负着双手,绷着脸,巨大的官威散发,令人不敢直视,冷冷的说道:“周长龙在哪?”
“您、您找周大人做什么?”
同样都是金宫使,眼前之人却称呼对方为大人,只有一种解释,周长龙的身份不简单,焚天宫应该有靠山,才会如此的忌惮。
刚才在法场,从方志高的话中猜到一点。
丁易脸色一沉:“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行事,还需要向你汇报?”
话语一变,厉声喝斥。
“滚开!”
手掌一挥,俩名人皇卫上前,强硬的将他架到边上,这名金宫使从头到尾,不敢反抗一下,周围的人也是。
人皇卫代表的可是陛下,真打起来,他们也不是对手。
张荣华下令:“走!”
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入焚天宫。
……
这么大的阵仗,根本就瞒不住,随着他们过来,消息第一时间传开。
焚天宫深处,一座宫殿,占地面积很大,金碧辉煌,庄严厚重,单单是气势便能压迫绝大多数的人喘不过气来。
宫殿中。
宫主宁一尘坐在主位,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副水晶棋盘,对面坐着一位中年人,不怒自威,气场同样很大,他叫乔远山,焚天宫副宫主,宁一尘的左膀右臂,绝对的心腹,负责主持日常工作,聪明绝顶,修为滔天,看似儒雅随和,手段狠辣,一旦落入他的手中,死都是一种奢望。
宁一尘将一枚白子落下:“宫中的事情还未消停,大张旗鼓的带人到我焚天宫,张荣华想做什么?”
乔远山讥讽,丝毫不掩饰心里的鄙视:“一把刀而已!”
宁一尘道:“他还是挺有能力的,所做的事,换做一般的人,根本办不到。这次带这么多的人过来,不拿出一个章程,明日的朝堂就要精彩了。”
乔远山明白这个道理,调动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造成的影响很大,没有过得去的理由,张荣华的那些政敌,不会善罢甘休。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属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很急,像是发生了大事:“宫主出事了,我们的人被张荣华他们打翻在地。”
哧!
宁一尘脸色一沉,动怒之下,巨大的力量,将手中的白子捏成粉末,眼神很冷:“这是焚天宫,不是都察院,容不得他撒野!”
吩咐道。
“办的漂亮一点!”
“是!”乔远山领命。
从椅子上起身,龙行虎步的向着外面走去。
一座院子,虽然小,但布局得体,院中种植着名贵的花草,还有一股芳香。
此刻。
地面上躺着二十几人,都是焚天宫的人,已经被打晕,院子的主人周长龙也被俩名人皇卫拿下,剧烈的挣扎:“放开我!”
张荣华面无表情:“聒噪。”
一名人皇卫对着周长龙的脸,狠辣的砸了下去,接连三拳,立马老实了下来,不再大喊大叫。
“走!”
刚出院子。
焚天宫的人,从周围赶来,将前路挡了起来,人数不少,足有数十人,但在庞大的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面前还不够看。
为首的事一位神宫使,位高权重,仅次于宫主和副宫主之下。
他叫周啸天,还有一层身份,周长龙的亲叔叔,周家在焚天宫的势力不小,说是“庞然大物”也不为过,有这层关系,周长龙才以金宫使的身份,分到一座单独的院子,同样的官位,别人还得称呼他为“大人”。
周啸天冷着脸,目光喷火,望着鼻青脸肿、血迹斑斑的侄子,强压下心里的愤怒,喝斥道:“张荣华你好大的胆子,私自带领人皇卫和金鳞玄天军闯入焚天宫,眼中还有没有规矩?”
一顶大帽子扣了下去。
别说他只是神宫使,就算是焚天宫宫主宁一尘来了,也不过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