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
夏皇面露戏谑:“你猜他这次来做什么?”
结合前两次的事来看,张荣华每次过来,都会送上一份“惊喜”。
魏尚笑道:“第二把火!”
“滑头。”
“下面的人来报,青麟早朝过后带着丁易出去,回来的时候,还押着一人,命常青守在朱雀门,应该查到了罪证,就是不知道是谁!”
夏皇威严的眼中,睿智闪烁:“早朝上揍的那么猛,应该和白义常有关。”
魏尚不着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陛下圣明!”
殿门推开。
张荣华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殿中残留的香味很重,走到近前,作揖行礼:“见过陛下!”
“嗯。”夏皇随意的应了一声。
“臣这边调查到,都察院白义常参与庞友善一案,证据确凿,但不相信大理寺,怕走漏消息,向陛下讨份旨意。”
夏皇心里笑了,没有表现出来,霸道的声音再次响起:“准!”
“臣告退!”
等他离开。
夏皇不装了,面露笑意:“第一把火烧的很旺,就看第二把火烧的怎样了。”
魏尚道:“青麟办事,从未让陛下失望过!”
想到明妃。
夏皇头痛的揉了揉脑袋,眼神锐利,直指人心:“后宫之大,朕能相信谁?”
魏尚沉默,这话没法接。
陛下已经好久没去九华殿,不止明妃娘娘那里,宁心殿、其它的宫殿也是如此,出了那事,洁身自好的同时,一边寻找良方,一边暗中调查。
强如太初魔神,几乎无所不能,但涉及到如此隐秘的事情,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依旧没有一点线索,连源头都找不到。
除非让她们躺好,再让高明的医师出手,一一检查某处,或许差不多。
第一不能,她们的身份非比寻常,真这样干了,能不能查到线索暂且不提,皇宫一定会乱,背后的势力也会发力,朝堂也会乱。
第二点,夏皇的脸面也将丢尽,沦落为笑柄。
第三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坐以待毙,真暗中做手脚,岂会留下线索?
夏皇再道,声音冷漠数分,多了三分杀意:“有没有可能是试探?”
魏尚思索一下开口:“谁都有嫌疑,没有证据之前,老奴不敢妄下结论。”
“影子培养的如何?”
“进步飞快,但还不够,需要时间才能成长起来。”
“朕还等得起!”
魏尚道:“有他们相助,将来殿下登基,大夏将稳如泰山。”
“还不够!不将这些家伙清除干净,永远是一根刺!”顿了一下,夏皇问道。
“拖了这么久,再拖下去,就要有人在朝堂上面跳出来。”
魏尚道:“除非有个好的借口。”
夏皇摇摇头:“难!眼下只能拖着。”
……
离开御书房。
得到准信,张荣华带了一营人皇卫,向着都察院扑去,再命人传信给丁易,让他将人带过来,如此巨大的动静,像是一阵风迅速在内宫和外宫传开。
采儿站在宫道上,像是等候多时,她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此地又是前往都察院的必经之路。
望着眼前的阵仗,眼角吃惊之色一闪而逝,压下异样,走上前去:“传娘娘口谕,命你现在过去!”
张荣华绷着脸,巨大的官威展开,加上特有的气质,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心神俱颤,冷眼扫了过去,常伴皇后身边,威压更重,按理来讲,采儿有一定的免疫力,但现在心头一慌,不堪承受,本能的退后两步。
回过神来,不等开口,张荣华冷漠的声音响起:“臣奉陛下圣谕,正在办差,恕难从命!”
采儿脸色很冷,皇后的话都敢不听,眼前这一幕,都在娘娘的预料中,似乎知道他会拒绝,特意将凤凰令交给自己,将东西取出,紫金色令牌,半个巴掌大,正面刻着两个“凤凰”小字,反面画着一头凤凰,栩栩如生,像是活物似的,火红色晶光流转,将令牌覆盖。
与真龙令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地方,凤凰令的特权与前者相同;不一样的地方,真龙令有好几块,单单张荣华、丁易手中就有一块,苏秋棠那里还有一块,但凤凰令只有一块!
气势一变,冷漠强硬:“见凤凰令如见娘娘本人,你想要抗命?”
张荣华不为所动:“臣奉的是陛下圣谕,等这边事情办完,自然会过去,至于现在,你给我让开!”
手掌一挥。
“将她叉到边上!”
俩名人皇卫粗鲁的冲了上去,一人抓着一只胳膊,强势的将她架了起来移到边上。
采儿不敢反抗,人皇卫代表着陛下,只是眼神更冷。
张荣华招呼一声:“走!”
加快脚步,向着都察院赶去。
疑惑更重,先是明妃娘娘,又是皇后,白义常是她们的人?推断下来,杜承鸣是否也是她们的人?
假设!
如果都察院在她们的掌控中,无论是皇后,还是明妃娘娘,自身的权势已经滔天,又是夏皇的枕边人,再掌握一个部门,换谁都无法睡的踏实。
难怪上任之前,老夫子会在观天楼,特意交代自己,放心大胆的去做,将火烧的更旺盛。
想到这里。
张荣华心里贼爽,前段时间,苏秋棠所做的事情,一直给她们记着,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掌握主动,这次定要斩下一臂!
望着他们离去,采儿不敢耽搁,收起凤凰令,捏着裙子向着宁心殿跑去。
……
都察院。
办公大殿中。
数名御史围着桌子而坐,面前堆积着卷宗,主要以陈有才、徐行为主,还有吕俊秀等人的,想要寻找出漏洞,顺藤摸瓜的查下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义常背负着双手,站在边上冷眼看着。
何文宣那里碰壁以后,便去联合其他的人,包括皇子们在朝堂的代言人,得到的答案一样,都被拒绝,或者说,这些人猜到了他要和张荣华死磕,作壁上观,先观望一会,见后者被拉下马再下场痛打落水狗。
无奈之下。
白义常只好自己干,命人将档案取来,想要从这里破局,另外决定,下值以后,再吩咐下去,命人往死里面查,就不信揪不出他们的罪证。
沉声问道:“还没有线索?”
一人答道:“回大人的话,暂时还没!”
白义常脸色很难看,这都快一上午,强忍着怒火:“继续!”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听动静,来人很多,众人一愣,下意识的望向外面。
砰!
殿门踹开,张荣华率领着人皇卫出现,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见状,这群人吓了一大跳,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低着脑袋,恨不得找个老鼠洞藏进去。
走到桌子这里。
随意的拿着一本卷宗望了起来,记载的是陈有才,很详细,从参加科举开始,一直到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记录在上面。
望了一眼其它的卷宗,张荣华有数了,想要从自己身边的人撕开一道缺口破局,冷着脸下令:“全部拿下!”
白义常脸色铁青,愤怒的喝斥:“放肆!”
“你眼里还有没有上级,带人强闯本官的宫殿,想要做什么?”
张荣华杀气腾腾:“证据确凿,你参与庞友善一案,奉陛下口谕办案,无论涉及到谁,一律拿下!”
“血口喷人!”
砰!
张荣华粗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周围的人皇卫,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这些人拿下,卷宗也被收了起来。
白义常还想挣扎,刚要破口大骂,一名人皇卫一顿大嘴巴抽了上去,还未消退的猪头脸,立马消停,不敢再叫。
“走!”
带着他们离开,丁易正好返回,俩人会合,进了四司,没去刑部大牢,主要不信任,还没等进宫殿,白义常被抓的消息,像是惊雷在都察院传开。
杜承鸣得到消息,搞不懂张荣华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敢调动人皇卫,牵扯一定重大,除此之外,都察院已经被封锁,门口除了金鳞玄天军,还有人皇卫,许进不许出。
思索过后。
不能不管,第一这是自己的地盘,做为都御史,任由下属胡搞,掌控不了局面,对威信的打击很大;第二点白义常又是他的人,连同一群心腹在内被抓走,无论因为什么都得出面,不然以后谁还敢替他卖命?
除此之外,还要弄清楚因为什么,提前做好应对,以免张荣华的火烧过来,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要招架,只会更加的被动。
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赶到四司。
院中。
杜承鸣沉声喝斥:“站住!”
白义常眼睛一亮,面色激动,开口求救:“大人救命!张荣华疯了,胡乱给下官安罪名,想要铲除异己!”
人群分开。
杜承鸣走了上去,相隔两步,苍老的眼睛冷的可怕:“他说的可是真的?”
张荣华下套:“杜大人也参与此事了吗?”
丁易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他敢说“是”,立马扑上去将其拿下。
杜承鸣又不傻:“他们犯了什么事?”
“涉及到机密,无可奉告!”
“你……。”
张荣华道:“将他们赶出去!敢逗留或者反抗,一律拿下。”
人皇卫上前,铁血、虎悍、恐怖的煞气镇压过去,造成巨大的威压,杜承鸣心里憋屈,怒火万丈,却没有任何办法。
到了这一步,只能先退下,弄清楚此事再出手,一甩衣袖:“走!”
带人迅速离开。
丁易感叹:“可惜了。”
“不急!”
张荣华吩咐下去,让人皇卫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再命韩正刚、金耀光他们分开审问白义常的人,至于他,亲自审问。
大殿中。
白义常屈辱的跪在地上,官帽被抽坏,披头散发,不成人样,地面血迹斑斑,进来时不听话,还想要反抗,丁易一顿招呼,立马老实了。
但他的眼神,依旧恶毒,像是毒蛇潜藏着寒芒,冷冷的望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张荣华,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憋屈是吧?”
白义常一言不发。
张荣华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官也没有想到,堂堂的都御侍监竟然像条狗一样,跪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说实话,这种感觉挺好的。”
丁易嘿笑:“何止好,简直爽爆。”
手中的茶杯,突然的砸在白义常的脸上,滚烫的茶水,淋了他一脸,还将鼻梁砸坏。
不等他惨叫,话锋一变,张荣华肃杀的声音响起:“你真的该死!堂堂正三品大员,抛开俸禄和赏赐这块,单凭灰色收入,便是一大笔银子,居然还指使庞友善,勾结孙金盗取灵物配方暗中制作销售,可曾想过这些东西,一旦流入到商朝的手中,将会对大夏造成多大的损失?再退一步,就算被境内的邪修、妖魔鬼怪得到,地方官府想要围剿,也要多付出许多性命,良心被狗吃了吗?”
白义常反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让人皇卫封锁都察院一时,难不成封锁一世?等到明日朝堂,再看你如何交代。”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