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蛟王内心恶毒的想道,本王杀不了你,以青龙大人的道行,她是真龙,一定能将你千刀万剐,开口说道:“她在青峰山!”
“你想借她的手杀我?”
火蛟王吓了一大跳,魂都要吓出来了,急忙否认:“没、没有!”
“眼神出卖了你!”
一道剑气斩下,将它解决。
手掌再次伸出,放在他的尸体上方,万道金光从掌心冲出,驱除他体内驳杂的妖魔之气,开始提纯。
一会儿后。
张荣华收回手掌,顺便将火蛟王的妖丹收了起来,将他尸体所化的妖珠扔给了紫猫:“接着!”
“喵!”紫猫眼睛一亮。
早就忍到极限了,张口一吞,将妖珠一口吞下,再从桌子上面跳了下来,趴在地上运功炼化。
火蛟王尸体中残留的妖力,提纯以后,还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但他毕竟是天人境的妖魔,十分之一的妖力对紫猫来讲,也是大补之物。
紫红色的真灵之光,从它的身上升起,配合着凤凰血脉全力炼化,一刻不敢耽搁,每炼化一点,气势便会增加一些。
望了一会。
见它没事,张荣华收回视线。
眼中寒芒闪烁,真龙殿算计自己,此事不会就这样算了,来往不往非礼也,先弄清楚带队的人是谁,再针对他布局。
除此之外。
本来还想留着万国强一命,现在看来留不得了,等户部查账结束,去一趟青峰山将青秋水解决,再送万国强他们上路。
半个时辰后。
紫猫将火蛟王所化的妖珠炼化,道行再做突破,提升到宗师境八重,结束修炼,体表的真灵之光转入体内,从地上站了起来,亲昵的跳了过来,在他的怀里停下,叫道:“喵!”
在说,你放心,猫一定努力修炼玄武灵术,隐藏道行,不让别人看穿。
“嗯。”张荣华点点头。
让它自己去修炼,进了卧室,坐在床榻上面,修炼凤凰神火……
今日。
张荣华起来的很早,户部查账,必须早点过去,在人工湖边上修炼完大五行破天剑阵、踏天行三字秘术和真灵宝术第一变烛龙变,匆匆的吃完早饭,坐着光阴车撵,向着朱雀门赶去。
到了这里,改成步行,向着学士殿走去。
路上。
碰见他的学士殿官员,恭敬的打着招呼,其他部门的官员,也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张荣华也点头回应。
到了学士殿,进了藏书殿。
丁易他们来的很早,坐在椅子上面喝茶,吕俊秀打扫房间,见他来了,放下茶杯迅速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跃跃欲试,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后者也放下了手中的扫把,三步并成两步,走到房门这里,将门关上。
张荣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易冷着脸,阴狠一笑:“总有一些不开眼的人,自取死路!”
将事情说了一遍。
昨天晚上。
苏长河几人和往常一样,离开的很晚,等学士殿的人都走了才离开,但在走之前,偷偷溜进了账房对账簿动手脚,他们没有想到,张荣华早就防着他们,或者说在等他们露出马脚,一举将他们除掉,暗中命人盯着,一举一动,全部都在监视中。
他们早上过来,吕俊秀派去盯着他们的金鳞玄天军,便将消息禀告,再将留音石交给他。
见张荣华的目光望了过来,吕俊秀急忙从怀里取出留音石递了过来。
接过留音石。
输入一道玄黄真元进去,画面显露,苏长河鬼鬼祟祟的潜入账房,对账簿做手脚,好一会儿才离开。
将它收起来。
望着天机阁的方向,丁易说出自己的猜测:“哥,会不会是何文宣指使他们干的?”
张荣华没有急着回答,望着吕俊秀,开口说道:“你怎么看?”
沉吟一下。
吕俊秀将整件事情过了一遍,结合何文宣现在的处境,摇摇头:“应该不是!”
见丁易狐疑的望了过来,接着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他丢了这么大的脸,风波还没有过去,这个时候再跳出来,万一再将事情搞砸,不下于火上浇油,对他的威信是致命的打击,再有人操控舆论,御史再在朝堂发难,指责他能力不行,本事平庸,只靠溜须拍马,才爬上如今的高位,别说入阁了,恐怕连眼下的位置也保不住。以他的聪明,不可能这样干,就算要出手,也得韬光养晦,过一段时间,不然崔阁老那关就过不去。”
丁易一想,觉得有理。
能爬到从二品大员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笨蛋,何文宣又不是傻瓜,没道理这么做。
皱着眉头,凝成一个“川”字:“如果不是他干的,又是谁指使苏长河他们?难不成他们还有这个胆子,敢报复我们?”
吕俊秀斟酌一二,又说了一句:“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次机会,只要将大人扳倒,就能够翻身!一旦账簿出现差错,大人作为主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届时何文宣再跳出来,往死里面整,铁了心的将大人贬为庶民,或者革职查办,关入刑部大牢,哪怕最后能捞出来,也会丢了官身。没了大人,他们再投靠何文宣,这时学士殿空缺,李大人已经外放,以苏长河的资历,足够主持工作,或许还能升官。”
丁易颇为意外,没想到吕俊秀看的这么远,腹谤一句,读书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对,哥除外。
见他们的目光望了过来。
张荣华道:“你们忽略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丁易问道:“哪一点?”
“在苏长河几人眼中,他们只是蝼蚁,连让我关注都不够资格,或者说,他们认为我的注意力,放在何文宣或者朝堂上面,先天性的忽视,如此一来,便心生侥幸,假如计划成功了,正如吕俊秀刚才说的那样,学士殿无主,只要他投靠何文宣,得到他的认可,便能升官,替他掌控学士殿。”
“哥,我还是觉得有人暗中指使他们,或者给他们画下了大饼,许下了好处,苏长河才会铤而走险。”
张荣华玩味一笑,像是猫捉老鼠,胜券在握:“等户部的人到了以后,不就知道了吗?”
吩咐一句。
“继续盯着,别让他们离开学士殿。”
吕俊秀应道:“属下明白!”
打开房门,迅速离开。
丁易赞道:“吕俊秀的能力不错,权谋也行,看事情也比较远。”
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了。
“哥,你该不会让他接手学士殿吧?”
张荣华微微一笑,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呢?”
丁易明白了,以哥的能力,学士殿只是一个跳板,终究是要高升的,届时就需要有人掌控学士殿,哪怕他走了以后,主事之人变成了俩人,其中一人,也要是他的人,吕俊秀就是最好的人选,资历已经足够,差的只是功劳,或者等时机到了,他高升的时候,向上面推荐,再运作一番,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摇摇头,苦涩一笑:“我果然适合修炼!”
“不!你不适合。”
“那我适合什么?”
“勾栏喝酒听曲,那里才适合你。”
丁易的脸立马苦了下来:“我也不想啊!但情况摆在这里,没法拒绝的。”
张荣华道:“户部的人有一会才会过来,修炼吧!别浪费时间。”
从椅子上面起身,进了里面,拿着书看了起来。
茅房。
经过几天的清理,在苏长河几人不断的努力下,脏东西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味道还是很冲,一般的人承受不住。
他们也是一样,每天过来上值,偷偷的准备一点香水,洒在茅房中,让味道变的好闻一点,香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味道更冲,常人绝对受不了,但他们没得选择。
一人猫着身体,躲在门口望风,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剩下的几人待在里面,围成一个圈,表情不一,有激动、期待,也有担忧、害怕等。
一人开口,问出几人的心声:“苏大人,真的办妥了吗?”
苏长河扫视他们一眼,将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在眼中,心里讥讽,事已至此,做都做了,还表现的如此不堪,难怪你们这些年来升不上去,原地踏步,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坚定的说道:“三位放心!我们同僚这么多年,本官的能力,你们还不了解?既然出手,肯定不会失手,等户部查账的人一到,就是张荣华下狱的时候。”
似乎真的看到了张荣华倒台,他们翻身、得意的一幕,担忧、害怕等情绪一扫而空,面露痛快,说着最狠的话。
“解决张荣华那竖子以后,再收拾吕俊秀!他就是一条狗,仗着那竖子的权势,这些日子没少欺负老夫,这笔账一直给他记着。”
“说的对!到时候让他继续打扫茅房,让他也尝尝我们的滋味。”
苏长河眼中精光闪烁,心里很高兴,一群废物,你们注定是陪衬,看着本官升官发财。
一个时辰后。
户部的人到来,一共三人,为首的人是一名中年人,叫陈先河,是郎中,正五品的官,带着俩名清典吏,在学士殿的院中停下。
得到消息,吕俊秀疾步而来,在殿门外面停下,敲响房门。
“进来。”
房门推开,从外面进来,再将殿门关上,上前一步,禀告道:“户部的人已经到了,在前院那边。”
张荣华问道:“来人是谁?”
“陈先河,正五品的郎中。”
“你负责接待,按照计划行事。”
“属下明白!”
等他离开。
张荣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来什么等级的官,派什么级别的人接待,如果来人是从四品、或者更高,他将亲自出面。
前院。
陈先河略显孤傲,背负着双手站在原地等待,俩名清典吏站在他的身后,以他马首是瞻。
来这里之前,有关学士殿新主事之人的信息,便打听的一清二楚。
得知张荣华这么年轻,便身居要职,掌控诺大一个部门,心里羡慕、牙齿都酸了,但又不屑,从心底看不起,在他看来连毛都没长齐,不过仗着太子和裴才华的提携,才爬到如今的高位,不然就凭他武将出身,想要掌控学士殿,断然不可能。
只要自己一到,定会舔着脸、隔着多远迎上来,结果恰恰相反,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被请进去喝茶,再命人将账簿搬来,让他的人清点,反而被晾在院中,这让他很不高兴,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眼角的余光越来越冷。
又过去了一会,他居然还没有出现,陈先河心里越来越怒,他倒要看看张荣华要晾他们多久。
脚步声响起,从后面传来,嘴角一翘,阴沉的脸上多了一点点笑容,心里讥讽,本官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还不是照样过来迎接。
当他抬头望去,见吕俊秀带着四名学士迎了上来,仅有的那点笑容,也在瞬间消失,脸色更加的难看,像是万载寒冰,心里怒火冲天,张荣华欺人太甚,仗着官比自己大,不将他放在眼中!
暗自决定,待会查账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刁难他,绝对不让他轻易的过关。
走到他的面前停下。
吕俊秀拱拱手,笑着说道:“大人正在处理重要的文书,天机阁那边等着要,脱不开身,由我接待,负责账簿核查之事。”
陈先河阴阳怪气,没给好脸色:“张大人是真的忙,居然连一点时间也挤不出来,难怪这么年轻,便身居高位。”
吕俊秀狐疑,他们按照规矩接待,还带了四位学士,给足了面子,户部的人居然蹬鼻子上脸?
虽说你户部重要,掌管着钱粮,但我学士殿也不差,不比你们户部差,谁都有需要对方的时候。
你们不识抬举,别怪我们不给面子。
再者,他现在代表的是张荣华,颜面很重要,不然丢的是张荣华的脸,沉浸官场这么久,吕俊秀又岂会不知?
笑容消失,冷着脸,直接怼了回去:“有能力者,不管在哪都会发光,中庸无能者,就算熬一辈子资历,不行就是不行。”
“你……”
吕俊秀反问:“陈郎中为何如此激动?”
陈先河一甩衣袖,压下心里的愤怒,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再次发狠,就算账簿挑不出毛病,也要找机会狠狠的恶心张荣华,道:“带我们去账房!”
脸面已经撕破,不必再留情面。
吕俊秀唤来一名小吏,吩咐道:“带陈郎中他们去账房。”
再命四名金鳞玄天军跟着,到了账房以后守在外面。
转身离开,向着张荣华的宫殿走去,将这边发生的事情禀告给他。
陈先河气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却没有办法,强忍着怒火:“走!”
角落中。
一道身影将这边的情况看在眼中,见户部的人刚过来,便和吕俊秀闹掰了,心里得意,悄悄的溜走,向着茅房冲去。
到了门口,做贼心虚,又在外面望了一眼,见周围没人,这才放心,溜了进去,在苏长河的面前停下,快速的将前院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听完。
苏长河冷笑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吕俊秀这是小人得意,得罪了陈先河,待会查账,户部的人定会更加认真,原本还担心他们走个过场,现在看来,所虑多余了。”
……
大厅。
吕俊秀将前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重复一遍,不添加一点客观意见。
拘谨着身体,心里紧张,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让他重来一次,还会这样去做!无论何时、何地,大人的脸面重于一切。
张荣华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郎中,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吗?还要他去迎接?换个人去就摆脸色?这样的人,连炮灰也不如,只能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像核查账簿,功劳没有、全是得罪人的活,还不配让他放在心上。
给他吃一个定心丸:“放心大胆的去做,只要占着理,就算闹到朝堂,本官也会为你兜着。”
吕俊秀放心了,急忙表达:“谢大人!”
候在边上伺候,没把自己当个官,倒像是跟班,位置摆的很正,茶水没了就拿茶壶倒茶,不需要张荣华开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
用陈有才的话来讲:“这是个人才!这样的人只要抓住机会,活该出头!”
账房。
陈先河的脸色很难看,不用挤一下,都能滴出大把的水,望着守在外面的四名金鳞玄天军,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下着死命令:“给本官认真的查,仔细的查,不要错过、遗漏一处地方!发现对不上,立马禀告!”
俩名清典吏心里也憋着火,学士殿的人欺人太甚,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同仇敌忾之下,心里发狠,一定要狠狠的查!
在学士殿小吏的陪同下,俩名清典吏率先动手,拿着账簿核对,认真、仔细,算盘打的啪啪响。
陈先河也没有闲着,每个季度积累的账簿很多,单凭他们想要核查完,没有大半天的时间办不到。
如果没有闹僵,他不会出手,坐在大殿中喝茶、聊天、拉拉关系,现在只想揪出张荣华的小辫子,给予他重创,让他狠狠的栽个大跟斗。
卷起衣袖,露出两只手臂,拿着一本账簿开始核算。
为人虽然不行、养气功夫也不到家,但本职工作合格,不然也无法在户部干下去,还能混到正五品的官。
一个人的核查速度,顶他们俩人,账簿一本接一本,从他的手中滑落。
昨天晚上苏长河溜进来的时间有限,以事先准备好的假账簿替换,藏在这堆账簿的中间,随着一本本的账簿减少,假的账簿暴露出来。
查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一律开支全部对得上,没有任何漏洞,每一笔款项都标明了用途,记载的很详细。
陈先河心里动摇,难道真的找不出一点的漏洞?
心里不甘心!
脸面已经丢尽,如果不找回场子,此事传扬出去,他将成为笑话。
将手中的账簿翻开,纸张一样,从外表挑不出一点的毛病,再次核对。
忽然。
他的眼睛中,绽放出强烈的光彩,精神上头,干劲十足,激动的望着手中的账簿,他发现了!这本账簿是假的,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认真的核算,越往后面越触目惊心,按照上面的记载,学士殿采购的空白书籍、砚台、笔等,以次充好,赚取一半以上的利润,还是在张荣华主持工作这段时间发生的,后面有他的署名和学士殿印章。
学士殿使用纸张、空白藏书,量很大,笔也容易损坏,砚台消耗也多,这些都是一次性,只要做好账,就算调查也查不出来,东西都已经用完了,还被销毁,上哪去查?
账簿的出现,却将这一切摆在面前,只能说张荣华并不擅长做账,让账簿出现了漏洞,或者说,户部的核查临近,时间上面来不及,仓促之间没有将假账簿弄好,才有了这一幕。
一遍核查完。
陈先河害怕出现纰漏,也为了将事情办成铁案,让张荣华无法翻身,重头开始,再次认真的核对。
一连三遍,这才将账簿放下。
眼中跃跃欲试,带着幸灾乐祸,似乎看到了张荣华要倒霉,被革职查办,冷着脸说道:“过来。”
俩名清典吏不解,账簿还有很多,怎么现在停下了?
但陈先河发话,他们不敢不听,将手中的账簿放下,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在他的面前停下,等待着训话。
望着一人。
陈先河吩咐:“你现在就去都察院,找韩御史(右佥都御史),告诉他,本官在学士殿这边发现重大的线索,请他立马带人赶来,迟则恐怕生变!”
此人眼睛一亮,急忙拍着胸口保证:“属下这就过去!”
出了账房,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外面冲去。
见学士殿的小吏忐忑不安,目光忍不住望向外面,一副想要出去报信的模样,陈先河冷着脸说道:“都察院的人没有到来之前,严禁任何人离开一步!”
这下他们老实了。
但他却忘记了,学士殿是张荣华的地盘,在他的管理下,没人能过瞒过他。
陈先河派人去都察院的事,也在第一时间传了过来。
吕俊秀出去一趟,再次进来,将殿门从里面关上,将账房发生的事情禀告一遍。
张荣华问道:“韩御史是谁的人?”
涉及到别的部门,丁易不太清楚,吕俊秀在学士殿待了这么久,虽然在茅房当值,没少关注朝堂的事,各部门的几位大人都有所了解,开口说道:“韩御史叫韩正刚,正四品大员,和陈先河并无往来,与何文宣是同乡。”
丁易接过话:“哥,这么说来,此事是他所为?户部也是有备而来?”
张荣华摇摇头,沉声说道:“不是!”
“何文宣此人还是有点能力的,不会在大是大非上面犯糊涂,成功了固然能扳倒我,除掉一个眼中钉,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与付出相比,甚至承受诺大的失败代价,两者划不来。”
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来,换成是裴才华或许会出手。
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