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公身如轻燕,见猛虎已停下了脚步,于是双手背在背后,慢慢的踱了过来,离杨凤仪十多米处站定,微笑着:“南阳公主,老夫有礼了。”
杨凤仪见已无退路,轻轻的从旺财背上跨下,用手摸了摸旺财的头顶,轻声说道:“好旺财,你走吧,有事我再呼你。”旺财低鸣了一声,飞身跃起,没入旁边的丛林中。
杨凤仪待旺财走远,抽出手中的长剑,指着董公公,怒喝道:“你待怎样?”董公公见猛虎如此听话,心中已是称奇,他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气定神闲的道:“南阳公主,老夫追到这里,并非是要对你不利,只是有些故事要告知给你,未知公主可否听听老夫的鼓燥。”
杨凤仪见董公公这番模样,心中呆了一呆。她满心戒备地,也找了块石头坐下,然后道:“老伯有何指教?凤仪洗耳恭听。”
董公公仰起头来,思考了会,才道:“老夫这个典故有点长,希望不会让公主感到啰嗦。”他轻声道:“从前有户人家,家中贫困,食不果腹,加上家中儿子众多,实在是无法营生,无奈之下,托人将最小的儿子送入了宫中,当时这小儿刚入宫之时,吃了平生的第一顿的白面,也受了断子绝孙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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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公道:“他陪着少主长大,看着少主登上了皇位,又看着主人将皇位传给了儿子,最后陪着主人游历天下,直到有一天来到了一处寺院,主人在寺院中住了三年,而他则在寺外等了三年,一天夜里,主人匆匆出了寺院,带着他远走天涯,后因些事宜和天剑谷起了冲突,被天剑谷的几十人围了起来,主人一怒之下将天剑谷杀得干干净净,小儿才知道他的主人已经武功盖世。”
董公公见杨凤仪已经安静了下来,当下微微一笑,接着道:“后来消息传开,寺院十多名和尚找上门来,一言不合,主人和这班和尚大战了一场,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虽然主人能够全身而退,但也负伤颇重,而且不断有和尚来追杀,他怕连累儿子,也不敢再回皇宫,便带着仆人远走西域。”
“在西域天山,也算是机缘巧合,主仆两人寻到了一条天山冰蚕,此蚕要百年才可成熟,对练武之人来说可是至宝,后来主人忽有奇想,便用自己的精血来喂侍此虫,天山冰蚕吸服了主人的精血,只十多年便已成熟,产下了五颗虫卵,在这十多年来,主人也将一身武功传授给了仆人。”
“拿着五颗虫卵,主仆两人重回中原,回到中原后才发现物是人非,世间已经改朝换代,主人后来寻了五名女孩将虫卵种到她们的身上,可能是该虫卵是吸食了主人的精血之故。三五年之后,只有两个女孩活了下来,俱是身上带有主人的血脉之人。”
杨凤仪脸色不变,冷冷地听着董公公继续道:“这两个女孩,一个是你姐陈江瑶,她身上的冰蚕成熟后由主人和老夫一起取了出来,输入了王孙陈章盛身上,一个就在你的身上。”
他打量了一下杨凤仪,说道:“你被这冰蚕折磨了几年,也许是因祸得福,小小年纪便已有一身的内功,只是你身上的冰蚕不知是被谁人取出,而又用到了谁人身上?”
杨凤仪冷冷笑道:“你所说也许是真的,但冰蚕已不在我的身上,你再追着我也没用。”
董公公呵呵一笑道:“公主,我跟着你并非是为了冰蚕,而是想告诉你,你不是杨广的亲生骨肉,用不着为了给杨广报仇而以身犯险,因为如果你不是拥有主人的血脉,虫卵种在体内,早已会身亡。”
他又道:“他们杨家抢了陈家的天下,有数不清的陈家子弟死在了杨家之手,现在杨广只不过是还债罢了。你既已知晓详情,又何苦再要帮他报仇呢!”
杨凤仪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泪水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过了片刻,她的神色变得刚毅了起来,朗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父皇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誓要取了宇文化及的狗命,以祭我父皇的在天之灵。”
董公公脸上的怒火一闪而过,身形缓缓地站了起来,眼中忽然露出了一道诡异的色彩,他的眼睛盯着杨凤仪的眼睛,轻声说道:“南阳公主,你也累了,放下这一切吧。”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的轻柔,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杨凤仪见董公公站了起来,也提着宝剑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忽然之间,董公公的双眼闪动,竟露出了一股摄人心神的精光,杨凤仪原本清澈的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头脑中一阵旋晕,手中的宝剑当的一声跌落在地上,而她的身体则软绵绵的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