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律立刻跟了上去,跟在苏子籍身后,沿廊踅去,府内也不算大,向北不远,便听见了隐隐的堂威声,惨叫声。
“是在审桉?”余律心一动。
两人不是从大门进,而从侧门进去,也没有直接露面,而在一扇屏风后面停下。
才坐下,就听到了一道尖锐的声音:“我大小也是也是朝廷命官,你怎么能如此折辱……”
这一嗓子尖锐至极,可见喊叫之人是真愤怒至极,也被逼到了一定份上,不得不反抗。
余律从屏风望出去,发现看外面,能影绰绰看到,甚至仔细看,还能看清楚,这屏风倒很适合用在这种场合。
他仔细端详着外面正在尖锐喊着的人,发现穿着九品官服,是个官人,可披头散发,还被人按着肩,一副想要挣扎却挣不出来的模样。
看那意思,他们过来时,这官员刚被人制服,在此之前,应该有过反抗的举动。
余律微微蹙眉,随后就松了眉,继续看着。
外面唯一坐着的人,自然就是柴克敬,柴克敬冷冷看朝着自己不断咆孝的官员,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上刑!”废话一字不说,直接来真格。
“你敢……”
九品官尖叫,就见着后面有人一踢膝盖,这官就不由自主的跪下了,并且两个衙差一拉,就把这官的手拉直,高举过头。
啪一声,刑具“拶子”就套了上去。
拶子系由绳索和数根小木棍穿系而成,木棍数量多为五六根,串成如“册”形,藉拉二侧绳索使木棍压迫,若人手指置于其中,轻者皮开肉绽,重者指骨夹断。
官府常用此刑对女犯逼供,但是对官人也合适。
“你说不说,不说,就要用刑了。”柴克敬阴沉的说着。
这与余律想象中的审桉很不同,在余律想象中,对官员审桉,总是存着体面,何至于此?
若换成没被追杀前,他虽然不会发表反对意见,但必是会排斥,毕竟作一个读书人,没有几人会天然喜欢这种动刑。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屈打成招么?
而且还没有扒去官服,直接就对一个九品官员动刑,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但余律刚刚才遇到了追杀,差点连方惜一起被人给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