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兵部尚书的车队过来了。”这时观察周围情况随从说着:“咦,还有宫内的车队。”
俞谦之还真没有注意后面,听到这话,轻轻将车帘放下,这乘坐的这牛车,并没有特殊标识,很快擦车而过的车队,并没有发现一位官员就坐在车里,刚刚还在观察。
“是有太监的车队,看样子也是钦差。”俞谦之一蹙眉。
“两位钦差都来了,随我迎驾!”码头处有官员站起身来,说罢带着十五六个先到的人迎接,正是随员。
眼见气度沉着的兵部尚书崔兆全和一个太监锝下了牛车,一群亲兵簇拥着近前,先到的官员行礼:“下官关寄文拜见钦差。”
“八十万两饷银、六千人的武器,已经清点入舱,丝毫不少,若有所差,惟下官是问。”
崔兆全呆着脸一笑,说:“这么冷天儿,生受你们辛苦了,只是我受皇上所差,就不留你们了。”
又看了看随员,问:“赵公公可有训话?”
“咱家虽是钦差,只是随行,崔大人请便。”赵督监似乎不感觉到异常的气氛,目光在苏子籍和邵思森身上一转,漫不经心说着。
听了这话,崔兆全脸色好转了些,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率先上船,扈从和随员亦步亦趋地跟定了进来。
太监的队伍又是一艘,几声炮响,船队就起航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船只,俞谦之一动不动凝注良久,就算隔了很远,在随员中也能一眼看见了苏子籍。
“这种风姿,实在让人一见难忘。”俞谦之思索一会,摆手:“可惜——回去罢!”
钦差船离岸,尚有鼓乐吹打细细传来,并且当然不止一条船,钦差主舰,八十万两军饷全在这条船上,护卫最严密,就算离了岸,亲兵还是佩刀巡查,甲板上甲胄林立,一派森严肃杀之气。
别的船只就相对松懈不少,苏子籍呆的这船差不多是船队的尾巴了,不过这最清静,并且相对还宽敞些。
要面子的人去前列,住的就紧张了,想到这里,苏子籍不禁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旋即又连忙敛去,站在船尾的甲板,看着渐渐远了的码头,面上无波,谁也不知道,他看着其实是跟着钦差船队,不远不近跟着的商船中的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