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负责两边物资交换的商家,各自也都有要命把柄捏在皇室手里,轻易不会冒险,除非好处足够大。
由此可推断,容夫人有办法把儿子送过江去,身为太傅的谢大人要想传个消息,也并非不可能。
让他脸色古怪的是这消息延迟了小一年,新闻早成了旧闻。
“太傅说的没错,不过这都是九个……十个月以前的事了。”
要是谢太傅知道“容棠”还是南疆王子,不知道做何感想。
谢太傅果然有点尴尬,摆手让老头子出去。
“容世子,本官听说你两个多月前才踏上北朝土地,那渡江之前,可在南朝皇都停留过?”
容棠心道:“来了,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问了。”
他曾对宣宁帝坦白自己是南疆人,这一路北上,不可能是从天上飞过长江的,竟然没人问他途中经历了什么,见过什么,对南朝了解多少,知不知道一部分南朝朝局。
把这些问个底掉之后,总比通过一些极其危险的方式获得的只言片语要多的多。
这其中当然大半原因是他用话术弱化了别人想问的欲望,就连宣宁帝现在都只以为他一路遭遇追杀,四处躲藏,千辛万苦来到北朝,并没有深思,他有没有在南朝皇都逗留过。
此刻谢太傅问起,他也只是能慢吞吞的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思索如何回答。
“不止两个月了,算上路上的时间,我离开南地也有三个月有余,并不知道现如今状况如何。”
他喝了几口茶,做出深思的模样,“路上是在南朝都城滞留了一些时日,不过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能否替谢大人解惑。”
谢太傅仔细观察容棠的表情,判定他有所保留,但有所保留才是正常的,毕竟谁也不可能对一个并不亲厚的人完全交心。
“容世子不要紧张,本官对你没有恶意。实则我们谢家在南朝有至亲,想要问一问现状。”
“不知道谢大人要问的是哪一家?”
“当然也是姓谢的,本官的堂弟,前些年得知他在南朝做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