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数不清的剔刀杀向仅剩的一块紫色碎片,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碎片上多出了很多刻痕,数之不尽。
这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那些剔刀也随着这声音一同消失了。无尽黑暗里,只剩下那块紫色碎片。
那些剔刀仍然能伤到它,却无法彻底摧毁它,无法吞没它的本源,只能任由它存在,由着它演化。
呼——
风,不知从何处起。
它静静地吹着,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上行人,行色匆匆,与悬浮在黑暗中的碎片擦肩而过。
那碎片似乎是察觉到这阵风的存在,在相遇的瞬间轻轻颤动,然后就猛然爆发出璀璨的绚丽光彩。
咔咔!
黑暗深处,无数青铜神链微光闪闪,以快到极致的速度朝着这块碎片冲杀而来,似乎要将它镇压。
而它就像是一颗被石头压住的种子,被埋在土壤深处,因偶然间嗅到外面世界的味道便爆发生机。
呼!
绚光化火,将这块伤痕累累的碎片牢牢地包裹,不断地灼烧,以无形的巨力锻打着,促使它变化。
一息时间悄然过去,这块碎片被焚化祭炼,居然蜕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珠子,给人以不凡之意。
两息时间悄然逝去,紫色珠子再度变化。它被数之不尽的神秘符文包围起来,在与这些符文融合。
三息的时间过去,紫色珠子周围有数不清的异象衍生。而那些青铜神链则是一直都没办法靠近它。
那些异象一直疯狂变幻。
图景之中,有遍体鳞伤的孩子在残破古庙祭神的景象,也有怀抱双剑的少年在冰雪中前行的景象。
有时候,它会化出一座城,会化出一座书院,更会化出一片邪灵横行的荒凉天地,会化出血与影。
而在某些个特殊的瞬间,它又会出人意料地化出一个青衣人。
那个人什么事都不会做,只是静静坐在一棵古老的大松树下。
风和日丽,阴雨霏霏……
春去秋来,针叶满地……
大松树下,褐黄的针叶铺了一层又一层,那个青衣人不曾走。
他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喂养身旁一池灵鲤,像是在等待什么。
再到后来,这种异象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被别的异象取代。
而取代它的异象,则是一个水天一色的世界,是浩瀚的大海。
在那水天之界里,体格遮天蔽日的奇虾,长着深渊巨口的怪鱿……各式各样的奇异生灵数之不尽。
它们会展开厮杀,会在这个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上演生死大戏,构织出一幅有着奇异和谐的画卷。
在这诸多生灵中,一身着紫鳞战铠的紫发男子显得格外醒目。
他总是会在众多生灵纷争不休时出世,无需任何战兵,只凭一双盖世无敌的拳就能横推任何对手。
即便他一直保持着人形,他身上的凶戾气息也足以证明,他才是那个水天世界里唯一的无上主宰。
而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无论这紫发男子究竟出现过多少次,他一出现就是在征战,在镇杀死敌。
“呜——”
“呜——呜呜——呜呜——”
终于,所有的异象都消失了。
将那些异象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身上生满白色骨甲的生灵。它是一条鱼,一条能与世界比大小的鱼。
在极致空灵的嘶鸣声中,它朝着世界的南方前行,沧溟震荡,扬涛起雷,一路之上吞灭无数绚烂雷华。
后来,它渐渐蜕去原来身形,似乎是成了一只飞禽,如鹏亦如雀,具有独一无二的神韵,神秘而强横。
它乘风而起,以螺旋之姿直上青天,自在而逍遥,掀起的巨浪蔓延了三千里又三千里,消失太世界里。
咔!
清脆之音打破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