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秀浑然不管,只是一勺又一勺地喝着汤药。
曾秀喝完了汤药,立即就站起来说道:“我们走。”
贺兰汀也想要这般顺利离开,只是事与愿违的是,曾秀喝了药之后没走两三步,就气喘吁吁,让大夫诊断之后,断定老夫人这个情况出不了门。
又是等贺曾秀吃药,又是等大夫上门医治,已经耽搁了太久的时间。
贺兰汀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要知道傅斌已经从宫中出来,正在门口的暗巷里候着,只要她出门,就可以和傅斌“偶遇”,从而调动锦衣卫的人彻查白峰寺,找到严玑。
贺兰汀见着老夫人不适合出门,站起来说道:“娘,不能再耽搁了,我自己带人去找玑儿。”
“我这个老婆子就在府里头,府里头的所有人你都通通带走!”曾秀握住了贺兰汀的手腕,“去把白峰寺翻过来,肯定可以找到玑儿的。”
虽然知道有锦衣卫的人,但是人总是越多越好的,贺兰汀带走了府中全部的人马。
贺兰汀一出来,马车就因为傅斌的下人失礼而坏掉了,两人默契地你来我往说几句话,傅斌就决定带上锦衣卫去白峰寺。
因为贺兰汀的马车坏掉,傅斌又是个阉人,就顺理成章地与侯夫人同坐一马车内。
“万岁爷已经知道了。”傅斌安慰贺兰汀说道:“万岁爷托奴才给夫人带信,所有的人马都会出动,会尽快找到严小公子,若是抓住了贼人,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还请夫人保重好身体,万岁爷说了,夫人的身体更为重要。”
贺兰汀咳嗽了一声,“我的身子我清楚,不打紧的,现在重要的是玑儿,倘若是我要是早些时候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我说什么都得一起出门。”
傅斌继续小声安慰着贺兰汀,此时风大了一些,卷起帘幕,让贺兰汀见到了林宝珍。
林宝珍快活地冲着身边人粲粲然一笑,让贺兰汀焦心地别过头,而傅斌见着贺兰汀的神色,伸手压下帘子。
这一眼让傅斌看到那人是谢景之。
马车继续快速地往城外驶去,同时大批锦衣卫也骑着马,飞速往白峰寺行进。
等到了白峰寺山下,傅斌先下了马车,恭请贺兰汀下马车。
“夫人,下雪了,还请带好兜帽。”傅斌说道。
贺兰汀抬头,这午后天越发灰暗,厚重的层云压在整个京城之上,等到西北风一吹,细小的雨落下。细密的冷雨尚未完全润湿地面,就在空中不再融化,以雪籽的方式簌簌落落,打在马车顶棚上,是让人心烦意乱的沙沙声。
贺兰汀总觉得自己听了一路的沙沙声,这天一直在下雪籽,原来不知不觉之中,雪籽已经被西北风吹开了,六角雪花簇簇成团,纷纷扬扬落下。
下雪了,只怕更不好找到严玑。严玑到底是谁掳走的?是拐到穷乡僻壤里给人传宗接代,还是想要求财,若是求财就好了,那很是简单。
贺兰汀最怕的还是有人勘破了严玑的身份,是捏着严玑想要生事。
而谢渊下山的时候,正好就是看到了傅斌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拂尘,“还不把夫人披风整理一下,有些压着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