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文清同样心急如焚,他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出,化作冰蓝色的光芒,一次次冲击着结界。
面对两人的疯狂攻击,那结界不仅没有丝毫破损的迹象,反而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好似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每一次灵力的冲击,都如同石沉大海,只在结界表面激起短暂的涟漪,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文清那双清冷的眼眸,此刻早已一片猩红,看着躺在殷怀中毫无声息的少女,他的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如果他能再强大一些,如果他能在千荞冲向殷的那一刻拦住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千荞的身影,那个总是带着灿烂笑容,依赖着他的少女,此刻却生死未卜。
南宫文清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狠狠穿刺,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灵力渐渐耗尽,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却依旧不肯放弃。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际,一道刺目的白光撕开暗沉压抑的天空,带着好似能驱散世间所有黑暗与绝望的璀璨光辉,如同神只降下的救赎。
瓮霖泽一袭素白长袍,在刺目的白光中缓缓落下,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恰似遗世独立的神只,隔绝了尘世的一切纷扰。
狂风在他身侧悄然止息,肆虐的劫云在他的目光扫视下,竟如受惊的野兽般瑟缩着。
冷颜和南宫文清看到瓮霖泽的刹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瓮霖泽神色平静,仿若闲庭信步般朝着结界走去。
他只是轻轻抬起手,那让冷颜和南宫文清拼尽全力都无法撼动的结界,竟在瞬间如泡沫般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劫云像是感知到了巨大的威胁,原本耀武扬威的紫色劫雷开始疯狂闪烁,却始终不敢朝着瓮霖泽的方向落下,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瓮霖泽的目光落在千荞那满是血污的身躯上,如霜雪般纯白的睫毛极轻极缓地颤了一下,像是被春日里最轻柔的柳絮悄然拂过,几不可见。
感知到来人的气息,殷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他双手紧紧抱着千荞,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跪行,每一下都带着绝望与哀求,膝盖处的衣物早已被磨破,鲜血渗出,与地面的尘土混在一起,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求你,救救她…”
殷的声音破碎而沙哑,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乞求,“我求求你,只要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怀中千荞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面色也愈发苍白,几近透明,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于世间。
瓮霖泽的目光在殷和千荞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却又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他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千荞的脉搏,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她的生机已如风中残烛,我只能尽力一试。”
瓮霖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却在这狂风呼啸、劫云翻涌的混乱中,让众人莫名地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