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战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伤者呻吟声。努尔哈赤并未放弃,他在营帐中踱步良久,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破城之法。他传令各军,以盾车为掩护,挖掘城墙。后金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推着盾车,悄悄靠近城墙,开始挖掘。城上的明军发现后,纷纷投掷火把、箭矢,但后金兵凭借盾车的掩护,依旧顽强地挖掘着。
终于,城东北角的城墙不堪重负,轰然塌落。后金兵发出一阵欢呼,如潮水般涌向缺口。邹储贤见大势已去,眼中满是绝望。他回到衙署,望着妻孥,泪如雨下。他点燃了衙署,大火熊熊燃烧,吞噬了他的家小。随后,他手持长刀,冲入战阵,与后金兵展开殊死搏斗。最终,他力竭而亡,倒在了血泊之中。
二十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清河城上,后金的旗帜在城墙上猎猎作响。城内,明军官兵六千四百多人及五百多户居民,在绝望中奋起巷战。他们明知不敌,却依旧没有一人投降。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喊杀声渐渐沉寂,只留下一片死寂。
努尔哈赤站在城墙上,望着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下令拆毁清河城墙,一时间,砖石飞溅,尘土飞扬。随后,他又命人焚烧三岔堡至孤山堡一带的民房,大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从此,明军自清河至抚顺城,再无存身之地 。
二十二日午后,滚滚烟尘由远及近,沉闷的马蹄声如滚滚闷雷,震得大地微微发颤。
秦墨身着厚重的战甲,屹立在碱厂堡的城头上了望远方,他的目光穿透弥漫的风沙,望向那如潮水般不断汇聚而来的后金军,发现来的后金兵马是正红旗与镶红旗。
望着那熟悉的旗帜,秦墨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带着嘲讽的嗤笑:“呦呵,老熟人来了!没想到他们还真有胆子找上门。”那笑声在凛冽的寒风中传出老远,透着十足的底气与豪迈。
这一声笑,仿佛是点燃了火药桶的引子。城头上的其他守军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附和道:“这就叫冤家路窄!”
铁牛站在众人之中,他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高呼:“弟兄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他们这是来偿还东州堡欠下的血债了!咱们在东州堡受的那些窝囊气,今天都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一会儿给我往死里招呼,狠狠的打!”
他的声音高亢激昂,在城头上回荡,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斗志。士兵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呐喊声震耳欲聋,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要冲破这阴霾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