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组织?还是上任波本做的?”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冷得刺骨。眼中戾气横生,心脏疯狂跳动,那在胸腔翻涌不息的愤怒如毒火燎原,越燃越烈。
他在原地僵硬很久,握伞的手用力到发白,手背青筋凸起,死死压制的愤怒和杀机破土而出。
怎么会有人这么对待他的幼驯染!
那是他自小长大的伴身,是他灵魂的另一半啊。
诸伏景光险些落泪,恨极了那些人。
降谷零饶有兴趣地绕着新人转着圈,白色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甩出轻盈的弧度,像一只展翅高飞的海鸟,优雅又随意。
双脚落地间,脚腕上的锁链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一曲钢铁般坚硬的战歌。
他嗓音带着并不明显的笑意:“你在同情我的遭遇?不太像……”
他脚步停下,定定地凝视着诸伏景光,声音飘忽不定,藏着不易察觉的惊讶:“你是在为我难过,甚至愤怒于我被人这样对待。”
“组织的人可没有这么丰富的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他们应当十分亲近。
有一个称呼到了嘴边,可他怎么也无法叫出来。
……他不记得了。
努力在贫瘠的记忆里搜索半晌,降谷零迷茫地眨了眨眼,紫灰色双瞳与蓝色的凤眼对上,眼里无法抑制地溢出水汽。
就像是以前从未放在心上的事情,在这人面前突然被放大了数百倍。有许多压抑在心底的委屈,有了倾诉的地方。
他摘下欢笑的小丑面具,眉宇间是层层叠叠积压了许久的疲惫和倦怠。
他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喃喃道:“我应该认识你。”
他茫然无措地伸手,想要触碰到仅和自己一步之遥的男人,却不敢真的碰到对方。
只是注视着对方,他的内心就翻涌着熟悉又陌生的情感,好像一直寻找填补内心空洞的东西,一下子就出现了。
“我应该认识你!”
他克制不住的带着哭腔,眼里的泪水完全无法停止,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细微的声线像是一碰就会破碎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