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简单的石房显得十分脆弱不堪,尤其是这样狭小的空间,两柱之间只靠一根横梁连接,似乎是刻意制造的绝境以测试人的意志。
几个被困的人紧紧抱在一起,行动笨拙如偶人戏。
黑背老六声音犹如黑夜中的闷雷,朝着么妹儿咆哮:“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即便此刻挽救他,最终我们也会被卷入他的厄运之中!”
在承受着封团长重重的身体负担下,么妹儿肩膀颤抖。她尝试喊叫求援,结果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她的目光和江浩天的目光碰在一起,无须多言,两人心里清楚这份执着意味着什么——无论怎样都将永不放弃的坚韧信念。
么妹儿的手上早已鲜血淋漓。
那个没有情感的钩锁犹如凶猛的野兽,无情地撕开了她的柔嫩肌肤。
鲜红的血液如同细线般,沿着冰冷的链条缓缓流淌,最终洒落在封团长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江浩天深悉,这份执着根植于对封团长及他的家庭悲剧的深切同情之中。
曾是英勇战士的封团长,如今却像是风中的蜡烛,脆弱地悬在半空。
他费力地擦掉脸颊上的血渍,声音沙哑地乞求:“妹儿,松手吧,这一切都是命。”
“也许,所有的结果早已有定...”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既是对自己的一种宽慰,也象征着对命运的认同,“如果能在棺材山崩塌之前,我们或许能找到一线希望。”
说罢,他毅然决断,取出 切断捆绑在身上的衣物,意图摆脱死亡的桎梏。黑背老六暗地里得意洋洋,认为封团长的败亡将是他们逃脱的机会。
但江浩天却摇了摇头,他知道封团长此时已非敌手,而成为了运命中的一枚棋子。
江浩天从石壁中抠下一粒小石子,手腕一挥,石子化为锐利的飞镖,准确无误地打断了幺妹儿手中的钩锁。
封团长的身影如折翼的风筝,瞬间堕入那黑暗无边的峡谷。空旷的山谷里只有回声回荡。
这一刻,并未让江浩天感到丝毫释然。
因为,他知道封团长的故事可能尚未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