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吃、睡都有固定的时刻表,不到睡觉的时间,他说睡了更显得心虚。徐泽舟这个点来,就是不管他答什么,他都一定会进门。
屋里烛光昏黄,徐泽舟进门便看到挡得严严实实的床,白麻布帘薄薄一层,能隐约看见里头撑起半边身子的人影。
压抑的低咳声从缝隙里透出来。
“师父,怎么了?”
“受了风?”
“是。”
“前院的风确实大,以后少去。”
这便是挑明了。长安被禁足,按理说房间都不能出去,徐泽舟却说前院风大,才把他吹得咳嗽。指明敲打长安,他知道他偷偷去前院送东西的事了。
“师父,我有错——”
长安认错道歉的话出口,按规矩立马起身下床道歉,但如今甘甜在他不敢动,只能咳嗽掩饰。
徐泽舟蹙眉,“你按时服药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长安捂住唇,“吃过了,还是不太舒服。”
太过匆忙,甘甜钻进被子里甚至没来得及完全藏好调整位置,徐泽舟就进屋了。她埋在封闭的被子里,只能听见开关门的声音,透过光影,隐隐察觉出一点外界的变化。
她不能确定徐泽舟站在哪里,离得近不近,是不是能通过被子的曲线,观察出他徒弟的被子里还藏着另一个女人。也不确定她能不能动一动,她半撑的手使不上劲,假如换一下姿势,会不会被徐泽舟发现。
甘甜只能别过脸,尽量一处都不碰到长安,努力忽视掉这令两人都十分尴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