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冷冷扫过她的脸,径直占据软塌的位置,一点面上的尊重也不给甘甜。
他的无视和徐泽舟、长安的不同,徐泽舟和长安是为了与她这个妇人保持距离,而男人的无视中饱含刻意的恶意。他不是为了保持距离,只是为了表达情绪。
没礼貌。
看来今天是没有人主动焚香了。
他占软塌,她就去另一边的椅子上坐着,离他远远的。
祭香正常状态下大概一个小时才需要换一次,百无聊赖的甘甜又捧起前几日没看完的话本打发时间。
她可不敢麻烦那位冷面阎王盯着香,他给甘甜的感觉比徐之熠那种笑面虎更让讨厌。
冷面阎王行事作风算是把“我是被迫来完成任务”的写在脸上,他在软塌上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吩咐下人收拾床铺,干脆利落地躺下睡觉。
两个人守夜,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犯困提前睡了,困意会互相传染,剩下的那个人势必如坐针毡。
甘甜一个熬夜大户,也忍不住对着对方的睡颜打了好几个哈欠。
听到那声痛苦的嘤咛,甘甜猛地惊醒。一看炉上香快燃到底,连忙起身点香,之后才看向一直持续发出痛苦呻吟的男人。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梦魇。
思忖片刻,甘甜轻轻走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肩,男人浑身一颤,下一秒甘甜的手被他握住了,钳制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快要把她的胳膊捏碎。
“痛……”
话音未落,那人弹射般地扔掉她的胳膊,语气中裹着浓浓的疲倦,声音嘶哑,“什么事?”
“是你怎么了?你做噩梦了吗?”
揉揉泛酸的手腕,甘甜不满地看着他。和徐之熠还真是像,连抓手腕都抓同一个地方。
男人像是终于意识到甘甜刚刚是在试图把自己摇醒,而不是在冒犯他,停顿了一下。
在甘甜以为对方要道歉的时候,他蹙着眉说了句没事,顺便冷声警告她,“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