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爱饮酒因此今天桌上除了菜肴外只有茶水,天气热两人胃口不佳,吃了几口就都放下筷子了。
赵言没把庞峰的消息藏着掖着,杨逸之是他至交好友,两人经常互换消息,今天也没例外。
一说起朝堂,杨逸之不止是胃口不好了,他心情也掉到谷底,恹恹道:“朝中动荡这事已经很久了,人人自危,就怕皇上突然把自己丢到南方去,南方瘟疫还没消散呢,谁敢去,一去就估计没命回来了。”
“我爹最近就为这事烦着呢,南方迟迟不见好,赈灾的钦差大臣也去了,方定钟他爹也被派去了,结果呢,什么都没用,就怕这事再这么闹下去民怨太大容易滋生祸事。”杨逸之没敢直接说民间可能会造反,如意楼人多眼杂就怕说的话被人听了去,他还留着心眼呢,在这紧要关头他更要管好自己的嘴,免得有人把他的话听了去做筏子去攻击他爹,他爹最近已经够烦了,虽然他们是冤种父子关系他还是不忍心祸害他爹的。
家族荣辱观他还是有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才刚刚娶媳妇,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现在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赵言听完神色一暗,瘟疫传染力强死亡率高,这事态是越来越严重了。
杨逸之说的没错,兔子被逼急了还会跳墙,人同样也是。
两人只是翰林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对于朝堂上的事他们也只敢私下讨论几句,皇上要怎么做他们无从得知,他们只能暗暗祈祷这事赶紧过去,不然不止黎民百姓遭殃,他们翰林院再这么被皇上霍霍下去很快只剩下七品及七品以下官员了。
之前的高官都被皇上以各种理由贬官了。
到时候皇上再喊人,都没有人有资格去养心殿了。
赵言想想都得摇头叹气,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感慨归感慨,日子还是要照样过的,赵言觉得自己这种没家世背景的工具人存在感是很低的,他现在能力太小太弱,能保全自己和家人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他不敢想太多。
他没想过当什么救世主,南方的百姓再难他最多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他帮不了什么。
赵言兢兢业业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想到让他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