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然后用那双浑浊且布满血丝的眼睛，艰难地望向站在不远处正一脸歉意的李青山。

老约翰嘴巴微张，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出来，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

任凭他如何努力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话语堆积在胸口，憋闷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最终，在绝望和无奈之下，老约翰突然双腿一曲，整个人竟然直直地朝着李青山跪了下去，并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李青山眼见此景，心中猛地一惊，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伸出双手用力将老约翰搀扶起来。

对于他来说，受人磕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青山一边小心翼翼地拍打着老约翰身上沾染上的尘土，一边露出温和亲切的笑容安慰道：

“哎呀呀，别这么伤心难过嘛，看看我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嘛！”

紧接着，他转过头环顾四周那些已然沦为一片废墟的房屋，不禁感到一阵窘迫与尴尬。

于是，他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略带愧疚地说道：

“那个，你家这房子啊，先别急着发愁，等今天白天的时候我一定帮你重新修缮完好如初。

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我一时之间没能把控好力道，所以才造成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抱歉得很呐……”

老约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李青山脚边那滩已经难以分辨出身体轮廓的血肉模糊之物，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声。突然间，他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那浑浊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他满是皱纹和沧桑的脸颊肆意流淌而下。

他用颤抖的双手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费尽全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目光扫视四周后，他一把抓起旁边一根已然断裂的木棍，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具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完整的飞头蛮躯体狠狠地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