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周凭川笑着打断他,“还怕我们不招待你么?”
听到“我们”两个字,周霆眼中的痛苦挣扎都要溢出来了。如果没喝酒,他应该能控制住自己——结婚以后,他越来越精于此道,能熟练控制自己的感情、思想,连说话的语气和音调都能控制在同一个频率。
但喝了酒,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的情绪被放大百倍、千倍、万倍,不能诉诸于口情感仿佛一座大山,压的他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承受不住这种重量了。
“三叔,我堆的课题实在太多,这几天还有一个人物专访需要做,近期不能过去拜访了。等忙完这一段,侄子一定带着酒去找您。”
周霆语速极快的说出这段话,呼吸粗重,像被什么东西在后面赶着,说完才逐渐平复。
夏明昭脸色则一阵黑一阵白。
周凭川又看向夏眠,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男生此刻微微出神,微笑凝固在唇角,像没有生机的芭比娃娃。
看到这一幕,周凭川抬手,揉了揉眉心:“行,事业重要。阿霆,我等你来找我。”
牌局继续,五分钟后,周凭川打出一张六筒。
“吃。”
“碰!”
巧了,周霆和夏眠又冤家路窄。不过这次夏眠是“碰”,在北方麻将里优先级高于周霆的“吃”,不需要周霆谦让。
周凭川把那张牌直接推到夏眠面前,顺便道:“阿霆,不该你要的,别随便要。”
一句话似是而非,落在每个人耳朵里都能理解出不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