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马周一愣。

只见冬梅愤然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

“不可能！王爷做事儿，向来思虑缜密，未滤胜，先滤败，向来是他做事的习惯！在小事儿上他尚且如此，像豳州革新这样的大事儿，王爷又怎会没有考虑过失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王爷他一定早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只怕是你忽略了什么，或者是你压根就没有想到过！”

有么？

我有那么笨吗？

再说，王爷他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他又不是神，又岂能有未卜先知的手段？

冬梅呀冬梅，你这是……这是盲目了啊！

知画见冬梅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说马周他没有脑子，见马周此刻还没有反应，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伸手抻了抻冬梅刚要扬起的裙摆，向马周解释道：

“姐姐性子急了些，请先生切莫往心里面去。不过马先生，我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要不你再仔细想想？许是真的遗漏了些什么？！”

难道是我真的忽略了什么吗？

此时的马周不禁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李代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一队队又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面溜达过去，又溜达回来，可他依旧没能找到大家所需要的答案。

难道李代真的就没有给马周其他嘱托吗？

答案肯定是有的，只不过马周把那些话给当成了安慰人的安心话，完全给忽略掉了。

革新二字，单就革之一字便充满了暴力美学，李代又岂能不明白它代表着什么，又会带来些什么。

革字的表面意思是指被加工改造过的兽皮，引申意思则是改变思想，改变现有规则，改变政治政权。

总之就是一句话，革就是改变一切！

革新就是革命，但凡革命又岂会没有牺牲？

所以他在与马周临别的时候，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事儿有可为与不可为，但在豳州，一切皆有可为。但遇不从之人，你可尽数处之，待小爷回来之后，正好也有个忙的。’

可惜马周把他这句话给当成了耳旁风，以为李代只是随口说说以安他心的笑话而已，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