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住了几日,不料赵鲤等人寻上门来。
初时,他嘴里叼着的烟嘴都恨不得咬碎。
后来听赵鲤直白说了,关修文已死,他才松口气。
“那日那官爷,不对劲!”
巡夜司长官已经堵到门前,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了任何顾忌隐瞒的余地。
曹姓汉子这才将他所知真相道出。
巡夜司来查案,自然是需要知情人和向导的。
那天就是曹姓汉子,给关修文领到周家去的。
余无乡规矩,停灵七日。
关修文去时,周家还在办丧事。
曹姓汉子摸着自己良心说,去周家之前,关修文的表现正常无比。
公事公办不跋扈不索贿,甚至他带路还给了他三文赏钱。
与曹姓汉子原本所想的靖宁卫官儿全然不同。
当时曹姓汉子回家后还想,自己这是什么运气遇上了好官。
那天夜里曹姓汉子睡得极沉。
第二日醒来,闻到烟气才晓得,周家宅子已经被大火烧成了白地。
而那位巡夜司的差人关修文……
曹姓汉子回忆到什么,打了个哆嗦。
那时曹姓汉子只道事情已经解决,去送关修文。
转身离别之际,曹姓汉子忽见关修文马背上吊着一个十分沉重的瓮。
里边,似传出一声孩童的歌声。
曹姓汉子下意识转头去看,再一抬头,只见关修文骑在马上。
被烟火熏得通红的眼睛盯着他,问道:“你听见了?”
此时的关修文,神态莫名有种癫气。
曹姓汉子不敢答,摇了摇头。
关修文低低笑了两声,自驾马离开。
但临去前的眼神,让曹姓汉子莫名觉得可怖。
当天便领着家人,谁也没告诉避去了老丈人家。
现在对着赵鲤,他才敢说实话:“那官爷来时和离开时,好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跟中了迷毒一般。”
说完,他立在一处缓坡,朝前一指:“那就是周家。”
一处被雪覆盖的废墟,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