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升起浓郁至极的灰烬灵气,几乎形成实质,液化后如同绵绵细雨,别有一番风景。
雨水又升腾起来,重新化为灰烬灵气。
“正好有山蜘蛛在,用来凝聚头骨器珠再好不过。”
李墨毫不犹豫驱使着山蜘蛛融入头骨,不惜通过损伤法宝的方式,强行滋生器珠。
山蜘蛛发出嘶嘶的哀嚎,头骨足足消磨掉小半。
李墨意识扫过山蜘蛛,后者在烙印后已经属于身躯器官,外加具有诡物的变态恢复力,修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最终形成的器珠光泽无暇,材质更像是温润的玉石。
李墨通过神识发现,器珠的内核还是金属质地,顺着血管很快就牵引到熔炉内。
朴道器婴停止啼哭,双手捧着器珠,身躯蜷缩着不动。
李墨疯狂的吸收灰烬灵气,朴道器婴随即化作一金属球,安静的悬浮在熔炉的中央。
不管有多少灵气,朴道器婴都捎带全收。
李墨只感觉心神仿佛回到母胎时,似乎与元婴感同身受,不自觉的模仿起朴道器婴。
一呼一吸间,自身逐渐接近朴道器婴。
太一法天仿佛成为另一个熔炉。
“呱。”
金蟾呆呆的看着睡去的李墨,迟疑许久后,蹦到墙角的咫尺法阵前,负责接收罐装灵气。
它作为金属刺青兽,酒气的影响并不明显。
浮屠居士也非常准时,每隔五日便送来一批罐装灵气,保证灵气能供应李墨的修行。
金蟾在忙碌之余,目光时不时会看向洞口。
不知为何,它总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但联系其余刺青兽却毫无反应,只得以警戒为主。
金蟾的本能预警没错。
祖台外已经被十一颗巨型头颅包围,只缺少大师姐一人。
多数头颅都是紧闭双眼,唯独思睿斋正注视着祖台,数以万计的眼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恩,八师妹,小师弟什么资质?”
声音从祖台的方向传来,源头就在太一法天的附近,但荒凉的岛屿上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思睿斋的言语满是惧意,小心回答道:“看不清,十师妹知道。”
“十师妹,你说呢。”
罗浮的双眼睁开,略显死板的回答道:“圣人体、蜉蝣魂、皮如袍、兽躯五脏化狍鸮。”
说完后,罗浮又重新闭上眼睛。
“不像,不过圣人体应该是真的。”
声音源头出现在太一法天的洞府里,片刻间,又飘忽到祖台另一侧,仿佛在无形中移动。
“道体乱如麻,偏偏却能安然无恙,光是一个圣人体不足以解释,有趣,当真有趣。”
“五师妹,你怎么看?”
余霄机械般开口说道:“在天剑门能成为首席剑奴,落在无生教恐怕没有出头之日。”
“也是,哈哈哈。”
大师姐的声音彻底消失,仿佛不曾来过祖台。
………
一池的胎心酒逐渐见底,不知不觉间,李墨已经闭关五年,期间消耗的灵气无数。
朴道器婴如同无底洞,时时刻刻都在吞噬着灵气。
不单单只是晋升尸婴期,同时还要提供道体成型的养分,从而导致李墨都有点始料未及。
好在乱葬焚炉愿意提供罐装灵气。
否则朴道器婴或许需要近百年的时间,才能足够突破瓶颈。
李墨意识恢复的同时,只感觉血肉骨骼都出现细微的变化,身躯结构含有道法自然之意。
“朴道器婴觉醒先天道体,但我自己也受益匪浅。”
他不由面露笑意,多道兼修果真是成仙得道的捷径,元婴在修行时还会潜移默化的反补。
李墨闭目运转周天循环,灵力在经脉间流转极其流畅。
怎么说呢。
像是朴道器婴与灰烬灵力更加契合了。
李墨意识降临在港口的无生神像,联系浮屠居士的同时,传念感谢过旧土真君的帮持。
“顺利就好。”
浮屠居士略显不习惯的看着无生神像,放下心来。
五年间为维持对李墨的资源供给,心兽宗的发展几乎停滞,四海商会也都忙于收集灵气。
他倒是不觉得可惜,毕竟心兽宗的根基便是李墨。
就算将来有第二位元婴期,李墨的地位依旧是不可代替,甚至隐隐已经与祖师对等。
浮屠居士突然想到什么,趁着李墨的念头残留在无生神像,不由告知道:“白骨教覆灭了。”
“啊?”
李墨眉头紧紧皱着,有点搞不清楚浮屠居士所言真假。
“李墨你不是让我盯着魔门的消息,而白骨教覆灭是由十数个道门仙宗一同发布的。”
“大概率是真的吧,毕竟里面还有天剑门的意思。”
浮屠居士把白骨教覆灭的详细情况叙述一遍后,李墨不禁深感荒谬,其中充斥着戏剧性。
据说是关押的邪祟暴动,导致白骨教被道门察觉到,引发四五个中型仙宗打算立威。
结果局势僵持不下,最后越闹越大,引来天剑门的注意,剑修出世自然不可能落空。
白骨教因此覆灭。
“这……”
在李墨的眼中,几十年前的成道会,白骨教像是即将起势,结果莫名其妙死在天剑门手里?
“不可能吧,难道是金蝉脱壳的手段?”
李墨不置可否,但他更关心所谓邪祟的踪迹,七宝佛毕竟是由灵材所化,必然妙用无穷。
否则白骨教也不会执着于真言宗的遗迹秘境。
“浮屠前辈,你帮我去探查一下邪祟的动向。”
“据说有一邪祟被天剑门收走,剩余邪祟不知所踪,我尽量通过黑市搞清楚现状。”
李墨简单交代下事宜,让浮屠居士尽量不要贸然深入,鬼知道白骨教在打着什么主意。
他有种预感。
如果白骨教是在布局,恐怕会想办法联系到自己。
不管怎么说,白骨教确实对李墨表现出过合作意向,应该也是看到无生教的条件合适。
无生教背后是十二仙与无生老母,但万年以来从未离开过真空家乡,外界猜测被封禁其中。
弟子看似很多,实则都是些庙祝工具人,不会分润利益。
李墨又表现出多金,以及对术法的苛求,说明很好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