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傻,从小啊卜奶奶就夸我可聪明了!她讲啊,我天资超绝、聪慧过人,又听话。日后必将成为村里下一位先生,长大了一定可以替木爷爷教小孩子们识学勒!”苏辰围着苏墨一圈圈慢悠悠的走,边掰手指数,灿烂笑着说。
“哦,是吗?那可不一定哦。”
苏辰疑惑,天真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你木爷爷的才学、品德,还有做为可是如同那海一般,广阔无垠。而且他有胡子,你可没胡子,你卜奶奶那是哄逗你的。”苏墨拉过苏辰,抱在怀里。
“卜奶奶才不可能逗我!她可怕我不去她家玩。胡子以后我也会有,爷爷也可以教我,以后我要当村里的先生!”
苏辰一脸向往,眼里亮着光。
他尚不知要做村里的先生是何等悲凉,而木有成是如何亲眼见证一代代后辈长大。先亲自教他们识学,亲手教他们修炼,再亲手送他们离自己而去。又用这双传授他们识学做人、修炼的手,将他们一个个葬在身下大地。
几百年间,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他如同活的像个罪人,这份罪他却又不得不承受。备受于煎熬岁月中,反复轮回,连他都快忘了自己活了多久,却依稀记得每位先辈与后辈之名。
他苦,是心中的苦;他痛,且由心而痛。他历经沧桑悲痛不能言说,一路走来梦了多少,血流几何,除了卜岚无人可说。
一人扛起清源镇与身后北域,这一扛就是二百八十四年。近三百年岁月,无论如何力极,原先的清源镇也变为清源村。
也是那些他看着从爬至学行路孩子的老村长。
林长空自幼天赋异禀,未来极大可能会超越木有成,这,也是秦凤仙当年逝去叮嘱林长空的原因。
七年间苏墨看得极为透彻,那日木有成望着浑身是血,抱着苏辰的苏墨心里极不是滋味,苦涩开口,问道“老人家,若是不嫌弃,便在这村里住下吧!”
苏墨披散银白如雪头发,上面依有大片黑红血迹。也不去望木有成,沙哑低语“好。”
木有成也不曾过问苏墨往事,谁不是那苦命之人,谁人心底或多或少有些许悲苦痛处。往后二人相处,七年间畅谈人生里木有成越来越是尊敬苏墨,尊称他为老哥哥。
“傻孩子,这其中滋味很苦的。”苏墨叹息开口。那何止是苦,是一件件,一幕幕沉淀后的无法言语。
“我不怕苦,我怕木爷爷一个人当村长太辛苦。”苏辰轻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