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放下酒杯,长叹一声道:“赵大侠,这江南东路强人遍野是近两三年之事,源于那江南应奉局朱勔,巧立名目,大肆操办‘花石纲’,江南百姓深受其害,加之前年江南东西两路均发大水,流民十数万,更加重了盗匪滋生,王某身居观察使,已将此事奏报天听,想来朝廷必有应对之策。”
赵朗道:“从江州经饶州(景德镇周边)过信州、衢州,再至婺州,这一路之上,有名为摩尼教之教派,教徒甚众,势力极大。若是劝人为善也就罢了,但其却在官道之上、大山山脚,截道敛财,大有代替官府收税之势,长此以往,恐会生乱,祸及江南呐!”
王禀亦扼腕叹息道:“此等现象,我也有所察觉,可惜我这观察使只是虚职,并没有兵权,身边只有二百亲兵,若我有三千精兵,必一鼓而下,把那摩尼教之恶徒斩杀贻尽。”
赵朗笑道:“王大人,我是一个教书先生,但也精通面相之术,我观你官星发亮,估计近期内便会有实职任命,看那发亮的程度,估计是都虞侯之类之职。你暂且姑妄听之,哈哈哈……”
王禀一听,先是愕然,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赵朗再次得提醒道:“这摩尼教拜光明神,尊所谓的圣火,在江南乡下之地,已成弥漫之势,据我了解,这摩尼教教徒已超二十万,遍布江南东路各县镇,城乡中据点无数,若其作乱,恐如火势漫延,不可收拾。如官兵进剿,无好的方略,会顾此失彼,耗费财力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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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禀的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心中推演若是自己带兵清剿,那摩尼教据点作此起彼落,自己四处奔走,来回奔波,定是疲惫不堪,莫要说剿匪了,能自保已是万幸。
赵朗又道:“这次在马金河,水匪撞船造成王姑娘掉入河中,其作俑者袁艺便是摩尼教徒,此人身居观察副使,也投身摩尼教,可见这江南一带,许多低层官员已加入了摩尼教,王大人不可不防。”
赵朗接着道:“以我这乡间教席之见,若是对摩尼教动手,有三点必须注意。一是军事行动必须保密,二是先清除身边和官员中的摩尼教徒,三是摸清其分舵和总部,端其窝点,擒其首脑。如此,方可避免其窜联。”
王禀离座躬身向赵朗行礼:“王禀谢过赵大侠教诲。”